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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輕輕柔柔的嗓音,什麼都沒變,不過是將過往統統顛覆。

靳言還如往日那般,抱著她撒嬌,只是這次大膽了,窩進她的懷,只是這次狠絕了,出口的是惹人遐想的調情話:“西方人哪都好,只是鼻子太挺,硌得難受……還是你好。”

心底激起寒涼,全身的血液倒流,理智被衝擊得分毫不剩,鄭楊直覺地退開,緊箍在牆體仍未懈怠。

靳言追上來,晃頭摩挲她的臉,像往常般撒嬌,“不過,你的吻技……”重覆上她的額頭,恍若尋常的問候般,口吻認真,“之前沒找人練過嗎?”

鄭楊已經被逼到死角,蓄紅的眼隔空望著觸不到心的戀人,被壓抑得狠了,向前一頂,重重倒回牆邊,腦後的悶痛砸亂所有念頭,靜止般的人,隔空望向虛無。

靳言被撞開也不惱,就此灑脫起身,故意撣衣服撣出聲響,輕蔑一笑,不加留戀地轉身離開。

鄭楊一下下地狠命撞著後牆。靳言的話真真假假她不敢想,只不過她知道,靳言想要的她的反應,已經收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人生寫過的第一場吻戲……臉紅心跳

這也是她們的初吻……靳言腹黑我也喜歡

可惜日更沒做到

血脈親情

頭腦發昏,意識跌進睡夢。

迷惘之外,再無所見……

柔媚的低語、清淺的呼吸縈繞周身……

她整顆心隨之飄蕩,徜徉在溫軟的日光中……

瞬息之間地覆天翻,所謂歡欣,所謂靜謐,被突變的怒號的天色翻攪地魂魄散盡。

驀然驚醒,被無辜鞭笞的厚重磚牆在耳邊低聲哭訴,和著夢裡那句狠絕的宣判,揉碎心血。

“我恨你!”

·

皮鞋敲擊的沉穩聲盡數被厚實地毯包容。一身黑色襯衫西褲的年輕男人由二樓走廊盡頭的書房緩緩步來。

“少爺。”端著托盤的女傭退到樓梯邊,小心垂頭,細如蚊聲。

靳川接下托盤,轉身上樓,淡淡瞥了句,“你去忙吧。”

三樓,半開放式,除去灑滿暖意的露天陽臺,一間暖色調的簡潔居室,一間被附加隔音材料的磨砂玻璃隔開的健身房。

臥室裡不見人,靳川手託托盤,推開健身房的門。

靳言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他將托盤放到茶几上,不聲不響地轉到她身前,間隔按下儀器面板上減速鍵。

靳言戴著耳機,泛紅的俏臉上眼瞼緊閉,雙腿適應了減緩的節奏,這才睜眼,眼底瀰漫著的薄涼,在對上相似的容顏,間綴幾分笑意。

從高速的8檔緩緩減到最低速,靳川按下邊緣終止鍵的同時,一隻纖手拔出了耳機線。

頓下沉重的步子,汗滴劃過腮邊,沿頸子落下,流連鎖骨,靳言手撐在兩側扶手上平緩氣息。靳川取下搭在晾衣架上的吸汗毛巾,搭在她肩上,就勢攬過她,走向沙發。

將人按在沙發上,推託盤過去,靳川攤開板凳,隔著茶几,沉眉凝望她,“大清早不吃飯來這發什麼瘋。”

但笑不語,靳言抓過玻璃杯,小飲一口溫熱的牛奶,抱臂縮排沙發,神思在輕緩靈動的輕音樂中跌宕。

“姐。”靳川繞過茶几,坐到她身側的扶手上,伸手將她攬入懷裡,“你別這樣。”

靳言偏頭,對他安撫性地淺笑,“小傻瓜你哭什麼。”靳川壓低的嗓音帶著不知名的顫抖,在她聽來不免動容。

眼前的彼此,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血親,是這座深宅中二十幾年攜手同往最親的人,是心底柔軟深處的牽絆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