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柔柔的嗓音,什麼都沒變,不過是將過往統統顛覆。
靳言還如往日那般,抱著她撒嬌,只是這次大膽了,窩進她的懷,只是這次狠絕了,出口的是惹人遐想的調情話:“西方人哪都好,只是鼻子太挺,硌得難受……還是你好。”
心底激起寒涼,全身的血液倒流,理智被衝擊得分毫不剩,鄭楊直覺地退開,緊箍在牆體仍未懈怠。
靳言追上來,晃頭摩挲她的臉,像往常般撒嬌,“不過,你的吻技……”重覆上她的額頭,恍若尋常的問候般,口吻認真,“之前沒找人練過嗎?”
鄭楊已經被逼到死角,蓄紅的眼隔空望著觸不到心的戀人,被壓抑得狠了,向前一頂,重重倒回牆邊,腦後的悶痛砸亂所有念頭,靜止般的人,隔空望向虛無。
靳言被撞開也不惱,就此灑脫起身,故意撣衣服撣出聲響,輕蔑一笑,不加留戀地轉身離開。
鄭楊一下下地狠命撞著後牆。靳言的話真真假假她不敢想,只不過她知道,靳言想要的她的反應,已經收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人生寫過的第一場吻戲……臉紅心跳
這也是她們的初吻……靳言腹黑我也喜歡
可惜日更沒做到
血脈親情
頭腦發昏,意識跌進睡夢。
迷惘之外,再無所見……
柔媚的低語、清淺的呼吸縈繞周身……
她整顆心隨之飄蕩,徜徉在溫軟的日光中……
瞬息之間地覆天翻,所謂歡欣,所謂靜謐,被突變的怒號的天色翻攪地魂魄散盡。
驀然驚醒,被無辜鞭笞的厚重磚牆在耳邊低聲哭訴,和著夢裡那句狠絕的宣判,揉碎心血。
“我恨你!”
·
皮鞋敲擊的沉穩聲盡數被厚實地毯包容。一身黑色襯衫西褲的年輕男人由二樓走廊盡頭的書房緩緩步來。
“少爺。”端著托盤的女傭退到樓梯邊,小心垂頭,細如蚊聲。
靳川接下托盤,轉身上樓,淡淡瞥了句,“你去忙吧。”
三樓,半開放式,除去灑滿暖意的露天陽臺,一間暖色調的簡潔居室,一間被附加隔音材料的磨砂玻璃隔開的健身房。
臥室裡不見人,靳川手託托盤,推開健身房的門。
靳言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他將托盤放到茶几上,不聲不響地轉到她身前,間隔按下儀器面板上減速鍵。
靳言戴著耳機,泛紅的俏臉上眼瞼緊閉,雙腿適應了減緩的節奏,這才睜眼,眼底瀰漫著的薄涼,在對上相似的容顏,間綴幾分笑意。
從高速的8檔緩緩減到最低速,靳川按下邊緣終止鍵的同時,一隻纖手拔出了耳機線。
頓下沉重的步子,汗滴劃過腮邊,沿頸子落下,流連鎖骨,靳言手撐在兩側扶手上平緩氣息。靳川取下搭在晾衣架上的吸汗毛巾,搭在她肩上,就勢攬過她,走向沙發。
將人按在沙發上,推託盤過去,靳川攤開板凳,隔著茶几,沉眉凝望她,“大清早不吃飯來這發什麼瘋。”
但笑不語,靳言抓過玻璃杯,小飲一口溫熱的牛奶,抱臂縮排沙發,神思在輕緩靈動的輕音樂中跌宕。
“姐。”靳川繞過茶几,坐到她身側的扶手上,伸手將她攬入懷裡,“你別這樣。”
靳言偏頭,對他安撫性地淺笑,“小傻瓜你哭什麼。”靳川壓低的嗓音帶著不知名的顫抖,在她聽來不免動容。
眼前的彼此,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血親,是這座深宅中二十幾年攜手同往最親的人,是心底柔軟深處的牽絆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