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食。

然後韓文清就發現……這條街上的小攤真多啊。

佔據人行道和車道……這是不顧市容亂擺攤？

韓文清下意識地皺起眉。

離他最近的賣烤紅薯的小販和賣煎餅的小販竊竊私語：“誒我和你說哦，這個特別可怕的人我之前見過，是警/察！”

賣煎餅的小販和賣炸雞的咬耳朵：“那誰誰和我說警/察來了！”

訊息再往前傳了幾次，就變成了“xx說城/管來了”！

於是，就在韓文清的眼皮子底下，一條街的小販兩分鐘之內收攤跑得一乾二淨。

韓文清：“……“

咦不對，街尾還有一個攤位紋絲不動。

韓文清心生好奇，走了過去。

不，絕對不是因為這次居然沒有因為臉的關係嚇跑人所以又激動又奇怪！

這是個賣盜/版光碟的攤。

“其他人都說城/管來了所以跑了，你怎麼不走？”

雖然韓文清知道這大概是一個誤會，但他還是覺得這個小販……挺鎮定的哈？

莫非他有擺攤證所以不怕？

“你沒穿制服，應該不是城/管。”

小販特淡定，一邊理貨一邊回答。

“……如果我是便衣？”

韓文清繼續發問。

小販終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直視韓文清：“城/管沒這麼高階吧？而且你不像這麼無聊的人啊。”

他的目光在韓文清臉上溜了一圈，活像在說：“長成這樣絕對不可能這麼無聊吧。”

韓文清：……怎麼辦，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

眼看著韓文清沉默不語，小販倒是先笑了。

這一笑，身上那股子讓韓文清覺得不是很舒服的憊懶氣也彷彿煙消雲散，倒讓對方生得不錯的五官現了出來。

“哥們來支菸？”

作為第一個第一次面對韓文清還能面不改色侃侃而談的人，小販的膽子確實很大。

三

左右無事，韓文清拒了對方的煙，但還是和對方聊上了。

小販名叫葉修，據說是踩點了好幾天發現這邊做什麼生意都不錯所以特意把攤子搬過來的。

這年頭做什麼都不容易啊……韓文清暗自感嘆。

“你都賣些什麼碟？”

他問。

“就……隨便賣賣吧。”

葉修說得含糊，韓文清卻發現他答話之前有些僵。

因為工作原因對人的這類情緒特別敏感的韓文清口氣立刻變得嚴肅起來：“賣什麼？國/家打擊涉/黃一直很嚴你不知道？！”

葉修：“……”

“我是良民。”

他一臉正直的說。

韓文清看著葉修那“我特純良”的表情，再瞅瞅他那歪歪斜斜的站姿，不太爽。

於是他翻起了對方的貨。

“別啊老韓，你要找什麼說出來我幫你拿唄？”

才知道韓文清的名字呢，葉修就已經親熱地喊起了“老韓”。

韓文清不理他，只繼續手上的動作，結果真被他翻到了幾張封面空白只寫著“高畫質島/國動/作片！”的碟。

“良民，嗯？”

韓文清兩隻指頭捏著碟片，對於居然有人在自己面前撒謊表示震驚與憤怒。

然而葉修也是一臉“臥槽”的表情，不似作偽。

但很快，葉修就平復了面部表情，轉了轉眼珠特別真誠的開口：“……那是奧特曼，真的，信我。”

韓文清：“你以為我傻嗎？”

葉修又重拾了吊兒郎當的姿態：“真的，我只是想重溫一下童年的回憶而已，這不犯法吧？”

韓文清：“你別告訴我其他幾張是葫蘆娃。”

沒曾想葉修一副“艾瑪你就是我知己”的模樣熱淚盈眶：“老韓你真懂我！”

韓文清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