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原昔:“……”
這丫頭說的話她怎麼聽不懂了。
馬車停在了府門前,綠竹對她道:“姑娘,到了。”
她給陳原昔開啟車簾,待陳原昔下了馬車,她緊接著下車。
主僕二人已至府門,卻見陳清歡站在門邊,好似在這裡等著她們。
陳清歡看著走過來的陳原昔,這次她沒有像往日親熱地走上前去拉起陳原昔的手,而是立在一側,不過她的臉上還是掛著標準的假笑。
有意無意地提到:“近日二妹妹出府頻繁了些。”
陳原昔靜靜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麼。
被這樣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盯著,陳清歡心中莫名起了個疙瘩。
“大姐姐想說什麼?”
陳原昔突然出聲。
“大姐姐我是想提醒一下二妹妹,你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整日往外面跑太不像話了,總歸是有失體統,讓人看了笑話。
還望二妹妹聽姐姐的勸,好好待在府裡。”
這是在以姐姐的身份管教她了。
陳原昔卻是駁回了她:“這就不勞大姐姐費心了,我出府前是會向母親過問的,母親同意了我再出門。
現在大姐姐不讓我出門,是反對母親的意思嗎?”
陳清歡面色一僵,她自我解釋:“二妹妹誤會了,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守規矩,待在府裡,說到底我是為了你好的。”
陳清歡以為,這下陳原昔要沒話說了吧。
誰曾料想,她這話直接撞陳原昔槍口上了。
陳原昔厲聲反問她:“大姐姐口中的規矩,是哪門子規矩?
一來我出門經過了母親同意,二來盛國沒有規矩上寫女娘不能出門,況且我才出了兩回府,到了大姐姐嘴巴里,倒是成了經常,我竟不知,這是何理?
莫非這規矩,是大姐姐定的?”
少女的聲音尚夾雜著稚嫩,可話卻擲地有聲,打了陳清歡一個措手不及。
若今日陳清歡承認了這規矩是她定的,那她可是犯了殺頭的重罪。
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哪裡擔得起這樣的罪名,當即白了臉色。
可她對面的陳原昔卻是面若桃花,哪怕少女的臉是冷著的,也遮蓋不了明媚的芳華。
陳清歡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假笑,笑容逐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她眼中的窺探之意。
她不明白,曾經那個好拿捏的二妹妹哪裡去了。
要是先前的話她還能做出一副慈愛姐姐的模樣,可在接二連三的碰壁之後,她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對上陳原昔的冷淡。
既然陳原昔有意與她疏遠,那她再怎麼假裝對陳原昔親近她也不會領情,索性也就不裝了。
陳清歡忽的笑了,卻是冷笑:“我居然現在才知道,二妹妹還有這等好口才。”
陳原昔默不作聲,心下已瞭然,陳清歡是打算與自己撕破臉皮,直接對上了。
“二妹妹怎麼不說話了,方才不是還能說會道。”
陳原昔嘴角上揚:“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大姐姐還有如此尖酸刻薄的一面。”
陳清歡被她的話一噎。
“大姐姐這麼多年苦費心機地裝乖討巧,可現在不過就是聽了我的幾句話,便急不可耐地露出了真面目。
不知為何,我倒為你感到可惜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些年裝累了吧?”
對面少女口氣中頗為惋惜,眼裡卻是清明一片。
而陳清歡聞言氣的差點沒吐出血來。
她苦苦多年在陳原昔面前伏低做小,強言歡笑,顯現出一幅疼愛妹妹的假象。
而陳原昔倒也當真是將她作為一個好姐姐來對待,像嫡女規格才有的東西,曾經的陳原昔也會給她一份,新奇的物件也會與她分享。
可這些東西在陳清歡的眼裡,並不是原本屬於她的,而是陳原昔施捨的,需要她如一條哈巴狗對陳原昔搖尾乞討,陳原昔才會垂憐一二,給她一點好處。
她討厭這樣,漸漸生出怨氣。
為什麼這些東西只有陳原昔才有而她沒有,為什麼她要對陳原昔乃至整個府上的人強言歡笑,難道就因為她的生母是妾,她就活該如此嗎?
她不服,既然她得不到,那她也不會讓陳原昔得到。
她開始下決心,她要一點點地,剝奪掉陳原昔的一切。
於是她表面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