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還有兩個官員啟奏,分別是關於春季農耕事務與禮部官員調動。
“可還有本奏?”
皇帝沉穩開口。
見眾官員無人啟奏,皇帝擺了擺手。
站在他身旁的大太監立馬會意,提著嗓子向眾人道:“退——”
上位的皇帝突然開口:“慢著。”
大太監的退字還卡在嗓子眼,就被皇帝打斷了。
“朕倒是還有一事。”
皇帝突然想起昨日皇后來找他時與他提到的一件事情。
那便是皇后許了定國公世子與陳家嫡女的婚事。
現今這定國公世子被全城的人知道有斷袖之癖,那陳家嫡女嫁過去不就遭了殃。
而陳尚書被他派去南陽公辦去了,因此這陳家是無人可以為陳家嫡女發聲。
這樣一想,皇帝有點同情陳原昔了。
真是可憐吶。
還有這定國公,居然瞞著不告訴他,是想拖到大婚嗎?
皇帝不爽地掃了一眼殿中站著的定國公。
既如此,這門婚事,他不同意。
皇帝的沉默,令在場的官員們提心吊膽,不知陛下是何意。
皇帝適才開口:“朕以為,定國公世子與陳家嫡女的婚事,不如取消罷。
不知定國公有何看法?”
殿中的定國公哪能說不,陛下明擺著是已有決斷。
當下認同:“微臣無異議。”
皇帝又問其他官員,“眾愛卿認為如何?”
“臣等附議。”
……
下了朝。
各官員們走出殿門,心思各異。
只覺皇帝是越發猜不透了。
更沒想到,皇帝居然會提到陳家嫡女的婚事,看來要與陳家交好才是。
再想想定國公世子,被陛下禁足。
可陛下又未言明期限,定國公世子要想出府,還是得有陛下的準話才行。
而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也有一些想的遠的。
認為陛下是在藉此事敲打定國公府,畢竟樹大招風,皇帝總是不希望臣子勢力過大。
定國公府。
廳堂前,定國公怒火中燒地看著眼前站著的的定國公世子。
他怒斥:“孽障,給我跪下!”
定國公世子不覺得自己錯了。
他迎面對上定國公的目光,自持己見:“兒子沒錯,為何要跪?”
定國公被氣笑了,事到如今,他居然還說自己沒錯。
定國公真想劈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你竟說自己沒錯?
你與一個男子苟合,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瞧見,丟盡了我國公府的臉面。
你還說自己沒錯!”
定國公世子面露諷刺:“說到底,您不過就是覺得我丟了國公府的臉面。
在您心裡,什麼都比不上您的臉面重要!”
“你個逆子!”
定國公的手高高揚起。
可對上定國公世子嘲諷的笑意,他頓了頓。
最後一甩袖,將手放到身後。
他沉聲對下人道:“來人,上家法!”
很快有家丁拿著木棍走了進來。
那木棍足有人小腿粗,若是打下起,沒有個十天半個月起不來。
“打!”
家丁得了定國公的命令,毫不留情地將木棍打在定國公世子背上。
定國公世子猝不及防,被打跪在地上。
還欲打第二棍。
定國公夫人急慌慌地跑了進來,她一下子護住定國公世子。
“老爺,我求您別打了。
煜兒是定國公府唯一的獨苗啊,您怎麼捨得下這麼重的手?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就不活了。”
定國公夫人說著說著就啜泣起來。
見狀,拿著木棍的家丁不知如何是好,半天沒有下手。
定國公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定國公世子一眼。
他平復了一下心緒。
只丟下一句:“你就寵他罷,遲早有一天會出事的。”
接著頭也不回地出了大廳。
家丁也退了出去。
定國公夫人滿眼擔憂地看著定國公世子,開口:“煜兒,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