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原昔步子一頓,轉而走向陳清歡一旁的位子,盤腿坐下。
陳清歡率先開口:“二妹妹,昨日的事是大姐姐不好。
我向你道歉,你願意與我冰釋前嫌嗎?”
陳清歡問得誠懇,好不真心。
陳原昔若還不肯放下臉來,便顯得刻薄了,容不下自家姐姐。
如陳清歡所想,陳原昔點了點頭,道:“大姐姐若有心,我又怎會與你斤斤計較。
只是大姐姐日後要謹言慎行,莫丟了陳家的臉面。”
雖說是原諒她了,陳清歡卻是臉上的笑僵了幾分,這是在諷刺她給陳家丟臉了嗎?
不一會兒,教書先生拿著課本走進講學堂。
是一個年輕的女夫子。
寬袍大袖,飄逸優雅,猶如行雲流水,不失端莊與典雅。
“先生好。”
“請坐。”
問過好後,女先生自我介紹:“我姓趙,單名一個嫣字。
日後是兩位姑娘的教書先生。”
女先生舉止從容,談吐間自帶威嚴。
“現在拿出字帖,將我給你們的文章臨摹在字帖上……”
今日的課很快上完。
趙嫣離開後,陳原昔收拾了課本,也打算離開。
陳清歡叫住了她,“二妹妹,我與你一起。”
於是兩人一同出了講學堂。
行走在綠林翠樹的園中石道上,兩人與剛從內院出來的定國公夫人不期而遇。
定國公夫人顯然沒有料到會碰到伯府的兩位姑娘。
她先是有些意外,而後親切得體地笑了,開口問:“兩位姑娘是剛下學了嗎?”
“國公夫人安好。”
“姑娘們不必客氣。”
定國公夫人在陳清歡與陳原昔行過禮後,上前一步。
握住陳原昔的手,端詳了一番,道:“好些日子未見,二孃出落得越發嬌俏可愛了。
我這看在眼裡,心裡好生歡喜。”
陳原昔微微彎唇。
客氣回應:“承蒙夫人喜歡,是二孃的福氣。”
“你這孩子,還是這麼乖巧懂事。”
定國公夫人言語溫和。
站在定國公夫人旁邊的一個幹練娘子接話:“國公夫人是打心眼裡喜歡二姑娘。
不若怎會來這一趟呢?
往後啊,這日子還長著,國公夫人您就偷著樂喲。
畢竟,都要是一家人了。”
定國公夫人聞言,假裝生氣地嗔了那娘子一眼,“就你多嘴。”
那娘子陪笑。
“是奴家多嘴,奴家給夫人賠不是。”
兩人一唱一和,陳原昔的心卻沉了下去。
與定國公夫人拜別後,陳清歡恭喜道:“看來二妹妹與定國公世子的婚約是成了。
姐姐在這裡給二妹妹道一聲恭喜了。”
陳清歡回了碎月軒。
陳原昔心中疑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拒絕了的婚事又成了。
她得去找柳氏問清楚。
晴芳榭。
柳氏見陳原昔步子稍急走了進來,問她:“這是怎麼了?
是有急事嗎?”
陳原昔在桌前坐了下來。
也不客套,開門見山:“母親,我與定國公世子的婚事是怎麼回事?”
柳氏意外,她反問:“你都知道了?”
陳原昔將偶遇定國公夫人的事大致與柳氏講了一遍。
這是柳氏未想到的。
她本打算晚一點再告訴陳原昔。
可既然陳原昔已經知道了,柳氏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今日一早,定國公府便遞來了拜帖。
定國公夫人帶媒人上門提親的時候,我本欲拒絕。
哪知道還出了變故。
定國公夫人手上有皇后娘娘的懿旨。
這懿旨難違,便是推脫不了了。”
末了,柳氏嘆息,“如今這婚事,已由不得你我做主了。”
這確實陳原昔的出乎意料。
可仔細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皇后是定國公胞妹,定國公夫人去求皇后要來懿旨也不是沒可能。
更何況,定國公府拉攏了陳家,最後得利的是太子,皇后娘娘對此又何樂而不為呢。
柳氏見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