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原昔一路未語,綠竹也安靜下來,到了府門口,下了車,車伕將車拉走了。
大門前的柱子後面,年糕一下竄了出來,眨眼間就到了陳原昔面前。
綠竹嘴角抽搐,這貓看著體型大,身手卻十分矯健。
她開口:“姑娘,年糕是不是胖了?”
陳原昔視線從這貓身上收回,好像是圓了些,不過還挺可愛的。
“是有點。”
陳原昔抱起年糕,揉了揉它肚子,淡聲道:“進去吧。”
兩人一貓進了府,府裡瞧著比往日安靜了些,而下人的反應也有些不同尋常。
府上下人與陳原昔碰著的,會停下來行禮,而遠處見著的,不是趕緊低下頭做自己的事,就是變了神色。
“姑娘,這些人是怎麼了?怎麼都一副畏畏縮縮很害怕的樣子。”
就連綠竹也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這些人莫不是在怕姑娘?可她家姑娘明明一點可怕之處都沒有,還長得那麼好看,他們要是怕,她定要說那些下人都是有眼無珠。
陳原昔皺了皺眉頭,下人的態度很奇怪。
她這兩日在府裡確實傳出了一些不好的名聲,然河有兩岸,事有兩面,有人覺得她好,便也會有人覺得她不好,不會府上下人皆如此,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陳原昔神色凜然,她冷然開口對綠竹道:“去找一個人過來問問。”
綠竹得了吩咐,她攔住一個掃地的丫鬟,將她帶到陳原昔跟前。
那小丫鬟手上握著掃把,低下頭不敢與陳原昔對視,見她如此,綠竹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她:“沒事,我們姑娘很溫和的,你不要這麼緊張,我們姑娘找你來,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她這麼一說,小丫鬟反而顯得更緊張了。
綠竹疑惑,她家姑娘又不吃人,這個小丫鬟至於這麼緊張嘛!她也太沒見識了!
掃地的小丫鬟結結巴巴道:“姑……娘……姑娘找婢子是……是要問什麼?”
“府上發生了什麼事?”
小丫鬟知道這事二姑娘遲早會曉得,她偷偷嚥了口唾液,老實交代:“回……回姑娘,是……是大姑娘出事了。”
陳原昔臉色一沉,她質問:“大姑娘出了何事?”
丫鬟頭繼續低著,她看著地面,口上的話卻未有停下:“大姑娘乘馬車出城,在半路上,大姑娘的馬車與都統府姑娘的馬車遇著了。
那條路是一條出入城的必經之路,都統府姑娘叫大姑娘讓路,可……大姑娘不讓。
後開兩方起了爭執,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都統府姑娘是暴脾氣,她命人……命人砸了大姑娘的馬車,還甩了大姑娘鞭子。
今日中午……大姑娘是被人給抬著進來的,現在……現在大姑娘還躺著,渾身的傷……”
綠竹聽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都統府的姑娘,也太蠻不講理了,別家姑娘的馬車,說砸就砸,還出手打了大姑娘,這膽子也太大了。
這種女娘,簡直是聞所未聞。
她有些好奇,問那個小丫鬟:“那報官了嗎?”
小丫鬟點頭,又搖頭。
這是何意?
只聽她道:“當時大街上的動靜太大,引來了巡邏的官兵,官兵本該是要阻止的,可卻在知道鬧事的是都統府的姑娘後息事寧人。
那都統府的姑娘不僅毫髮無損,還揚言,今日不砸了擋她路的馬車,就誓不罷休。”
這……這,綠竹從未聽說過這位都統府的姑娘,可官大一級壓死人,她的父親是一品都統,巡邏的官兵也是他手下的人,如此作為無甚奇怪。
可綠竹卻有些氣憤,“都統府的姑娘,未免太會以權勢壓人。”
陳家好歹也是高門大戶,哪怕老伯爺現在不管事了,陳家也算是伯府,再說了,老爺身為戶部尚書,就算大姑娘是庶女,也不是那個都統府的姑娘隨意就能出手打的。
綠竹的憤怒在情理之中,任誰聽了這事也要罵一聲勢力,可這是相對平頭老百姓而言的。
對那些高位者來說,玩弄權勢,不過是他們的家常便飯,天下人趨之若鶩,陳原昔心底淡淡的嘲諷。
其實陳原昔和都統府姑娘在小時便是認識的。
盛京城高門大戶的姑娘家們都有自己的小圈子,那時候的都統府姑娘就已經很嬌縱,一些小姑娘不與她玩。
幼時的陳原昔見她一個人,便找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