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統府姑娘身有疾為何不找大夫要找陳二姑娘呀?”
茶樓裡一個書生問他的同窗。
同窗扇子一敲茶桌,“你傻啊,陳家名下有醫館,聽說那醫館現在是陳二姑娘管著,陳二姑娘手裡有藥方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照你這麼說,那個醫館的大夫醫術了得,不然人家都統府姑娘幹嘛花一大筆銀子從陳二姑娘那裡買方子。”
要知道,當時有人親眼目睹十幾箱紋銀送進了陳府,這越說明了那張方子珍貴的價值!
同窗拍桌,言語驚喜:“你說的沒錯啊。”
於是,短短几日,城南有一家醫館的大夫醫術了得,十分厲害的訊息流傳開來。
“姑娘,您來啦。”
醫館裡陳掌櫃臉上帶著討好的笑,雙手垂在身前,恭敬地站在門口等著陳原昔。
“嗯。”
陳原昔走進來,她語氣淡淡地問:“陳掌櫃,醫館運作得怎麼樣了?”
陳掌櫃連忙點頭,“一切都順利。”
他對陳原昔的態度從心底裡尊敬起來。
之前陳原昔只是交代他,都統府姑娘上門求藥的時候一定要出高價,他還不明白是為何。
可當後來韋千嬌覺得他出的價錢太多了,去陳原昔那裡要方子時,陳原昔將價格降低,韋千嬌有了比較,答應了陳二姑娘給的價,他才明白過來陳原昔的用意。
而且,經過都統府姑娘這麼一鬧,人們是徹底知道了她身患疾病的事情。
她又向陳原昔要方子,人們便會以為,是陳家的大夫治好了韋姑娘的病,這樣一來,他們醫館的名聲也打出去了,生意不就也好起來了?
這可是一件名利雙收的好事,這一切,都在陳原昔的意料之中,不然陳原昔為什麼會要他那麼做呢?
“陳掌櫃。”
少女清冷的聲音響起。
“誒。”
陳掌櫃打了一個激靈,他收起思緒。
“姑娘,您有何吩咐?”
“過幾日將醫館的賬薄交給雪梨,莫要出了差錯,不然,你能不能留在醫館,我要重新考慮一下。”
陳掌櫃面抽了抽,這是在防他啊。
他拍了拍胸脯,認真道:“姑娘您放心,保證不會有差錯的。”
此時都統府,林侍衛面前站了另外一個侍衛,那個侍衛抱拳,微低了頭,“林侍衛長,手下調查清楚了,那間醫館,確實是陳家人的,目前由陳家二姑娘掌管。”
林侍衛眼裡閃過一道凌厲,他們姑娘被陳二姑娘給擺了一道,如此看來,那個陳家二姑娘,還真是不簡單,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城府。
可他卻不打算將此事告訴韋千嬌,若是讓韋千嬌知道了,肯定又要大鬧一場。
然而在他們帶韋千嬌回京的時候,韋都統再三囑咐他們要看好韋千嬌,不能教她惹出大亂子。
這件事到此為止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韋千嬌名聲早已一塌糊塗,若是她曉得自己被耍了,不得提刀去陳府?
陳府的底蘊雖在世家裡不拔尖,可陳大人卻是朝中肱骨大臣,韋千嬌是不會管那些的,她不知道,得罪了陳府,對他們韋家是沒有好處的。
所以,既不能讓韋千嬌的名聲再壞下去,也不能教她一衝動與陳二姑娘幹仗,還是不要告訴她好了。
他交代侍衛:“我知道了,你們要記住,千萬不能叫姑娘曉得那家醫館是陳家的。”
“屬下明白。”
……
酒樓窗前,蜀王一襲白衣,他手持玉箸,夾向琉璃盞中的水晶餃子,抬頭看向他對面的紫衣少年:“緋玄,都統府這一回可在陳二姑娘手裡出了點血。”
一想到陳原昔坑了韋千嬌一百萬兩銀子,他嘴角上揚,她可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緋玄把玩著玉杯,嗤笑:“出了什麼血。”
“一百萬兩買一張方子,要是不值,韋家人會出錢嗎?”
韋家人都精明,會買這個方子,說明它值這個價。
他語氣意味不明:“這個陳二姑娘,也是精明。”
蜀王淡笑,言語揶揄起來:“緋玄,我聽說你的那隻白貓跑到陳二姑娘那去了,現在還沒回來,你說它是不是認陳二姑娘為它主子了?”
談到那隻白貓,緋玄眼裡有一道異色浮現,那異色隨之掩蓋在深邃不見底的黑眸中,他冷漠道:“它若不想回來,便由它去吧。”
蜀王看著他,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