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像我一樣,我已經不記得‘滅族’的當夜,發生了什麼。”
“……你……”琴乃的話噎在喉裡。
她縮在身子,喃喃說:“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那是佐助的人生啊。”
拓人不悅地皺著眉說:“為什麼要在乎佐助的想法?他是你的親人嗎?”
琴乃低垂頭顱,沒有回答。
拓人慢慢呼一口氣,說:“算了,不提佐助了。上面那一群都是他從前的隊友吧?就讓他們去試試看吧,也許比你這個媽媽一樣囉嗦的女人管用多了。”
“什麼叫做——”琴乃氣結。
她是媽媽一樣囉嗦的女人嗎?
雖然是已經到了該做媽媽的年紀了……
“告訴我,從前的我是怎樣的吧。”拓人深深地凝視著她:“我很想、很想知道。”
“……”琴乃的指尖一縮。
她的嘴角微微一揚,面孔上浮現出了些微的笑容,臉頰一側露出淺淺笑渦。
“你啊……”琴乃的嘴唇微微張開:“是一個……混蛋。”
拓人一愣。
半晌後,他點點頭,嚴肅地說:“是的。”
琴乃笑出了聲。
笑了一會兒後,她說:“算了,不逗你了。你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叫做宇智波拓人,生於木葉三十五年。我們兩人是同班同學,在剛入學不久就認識了。成為朋友的契機是你拆碎了我爺爺送給我的手鍊,所以重新編了一條作為賠禮……”
從忍者學校的同窗相處說起,然後是放學後的同路相伴。
抽屜裡不經意藏著的糖果,畢業考試的互相加油
第一次見到悠一老師的場景,叫做青木輝的大膽男孩。
名為宇智波帶土的吊車尾少年,水門班與悠一班的青蔥往事。
忍界大戰奪走的生命,舉辦不完的陰鬱葬禮。
奪走了老師與火影的妖狐之亂,從中忍至上忍的艱難一路。
綺麗夜晚的告白之語,黃昏時分的慟哭與安慰。
日漸安定、嚮往未來的心,約定好了的婚期。
最後是……
如果第一個孩子是男孩的話,就叫做“陽向”。
如果是女孩的話,就叫做“楓”。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了。”琴乃淡淡地說:“那天之後,所有人都告訴我,‘宇智波拓人’已經死了。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要面對別人憐憫又安慰的眼光,然後若無其事地說‘我很好’這樣的話。那之後的人生,我竟然就這樣走了過來,轉眼已是十年,真是不可思議。”
拓人扣在她肩膀處的手越收越緊。
最後,拓人說:“我確實是一個混蛋。”
“不。”琴乃忽然說:“你不是。……你之所以消除自己的記憶,肯定是要做一件很可怕又必須做的事情。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人。即使是跟‘曉’混在一起,也一定是……一定是那樣。”
“你相信我。”拓人說著,語氣是確信的陳述句:“……就像,我在第一時間就覺得,你所說的往事確實屬於我,那確實是我的‘人生’沒錯了。”
“無論如何,你都一直是我……是我內心的英雄。”琴乃拽緊了拓人的衣領,眉目一斂:“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活著……即使你選擇了村子,放棄了我,我也絕對不會感到痛苦。我所深愛的拓人君,正是這樣一個願意獻出自己、願意捨棄一切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