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攪合在一處,令她的呼吸輕顫起來。
——不一樣了。
——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的觸控與擁抱,在這具已經改變了的身體上,似乎發生了別樣的作用,生成的歡愉也是以往的數倍。她能察覺到自己的軀體在興奮地顫抖著,呼吸也緊張不已。
“弗緹斯……”
連喉中的聲音,也軟媚不已。
現在,她明白了,阿芙莉亞何以能將那麼多的情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弗緹斯將她單手抱起,扛在自己的腰上,試圖找到一間臥室。他一扇門、一扇門地扭過把手,卻發現這些門無一例外都鎖住了。最後,他終於開啟了一扇門。門一扭開,迎接他們的便是矮人尖銳的聲音。
“魔女換代了嗎?阿芙莉亞這個薄情的人!她就這樣拋下了我!她會受到神明的譴責!”
矮人國王在小金籠子裡亂跳著,聲音裡滿是憤怒與尖刻。
“神明管不了魔女的事情。”弗緹斯拎起了放在窗臺上的籠子,懸空著挪到了窗外,說:“我這就還你自由,快回到你的族群裡去吧。”
說著,他一鬆手,小金籠子就自由落體,啪嘰在窗外的草地上摔扁。
“你怎麼可以如此殘酷——”
弗緹斯將窗戶合攏,把矮人悲憤的大叫堵在窗外。在做完這一切後,他將戴婭橫放在了床上。紗制的窗簾軟軟地落了下來,她深陷在深紅色的枕被之中。她身上還穿著白色的禮服裙,裙角在深紅的床上鋪開,宛如潔白的花瓣。
“等……等一等……”她眼簾一翕,眸中冶紅微晃:“你的傷還好嗎?”
“好了。”弗緹斯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完好無損的腹部來:“已經全部好了。”
果然,如他所言,原本為魔兵所傷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現在他的軀體上,只剩下從前的舊疤痕了——其中不少,還是戴婭親手留下的鞭痕。
他托起女主人纖細的腳掌,放在唇邊淺淡一吻,一如從前每次宣誓忠誠時的動作。
“你穿嫁衣很漂亮。要是這身嫁衣是我送給你的,那就更完美了。”他說著,輕咬了一下她白玉似的玲瓏腳趾。
“既然不是你送給我的嫁衣,那就把它脫掉吧。”她伸展開了雙臂,聲音猶如呢喃的囈語。
這樣的神態,再加上那揮之不去的嫵媚香氣,讓他無法把持自我。他放下了她的腳尖,勾起她的脊背,有些粗暴蠻狠地吮吸著她的舌尖。現在,所有的偽裝都不需要了,最原始的他又回來了——那個可怕的、粗野的、滿含戾氣的,像是一隻野狼一般的他。
“弗緹斯……”她輕喘著,紅眸微閃:“在王宮裡的時候,我很想你。”
“……”
聽到她的話,他慢慢地停止了滿是侵略欲的吻。
“能聽到你這麼誠實的說出這種話,可真是不容易啊。”
她從來不會直截了當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總是要顧及著所謂身份和尊嚴。
“你想我嗎?”她歪過頭,髮間簪著的一枚細碎白花落了下來,恰好墜在她的眉心。
“當然。”他俯身上去,輕輕吻住她眉心的那朵純白花朵,說:“很想你。”
白色的禮服一角,從深紅色的紗簾中垂落。原本平整筆挺的布料,此刻掛滿了褶皺。於某一刻,一隻雪白的手伸了出來,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禮裙的一角。纖細的手指緊緊繃著,指尖胡亂地揪弄著衣料,像是在宣洩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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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莉亞在深夜時分回到了奧姆尼珀登。利茲顧念著所謂的舊主情誼,又幫了她一回,把她從上都搬了回來。
她回到奧姆尼珀登的神殿前時,辛克萊已經在冬日的冷風裡凍成了一尊面孔發紅的雕像,狂打噴嚏不止。看到阿芙莉亞走來的身影,他勉強擠出笑容,用哆哆嗦嗦的聲音說:“斯賓塞夫人,你終於回來了。”
“你真的一直等在這兒麼?”阿芙莉亞很驚奇地問。
“……當然啊!”辛克萊背過身去,從口袋裡抽出手帕,搓了搓鼻子,說:“我一直等著,一步都沒有走開過,請你務必要相信我。”
“好,”她笑了起來,眉目間有著釋然:“當然是選擇相信你了。”
“……嗯。”看著她的笑容,辛克萊也笑了起來。
不過,時間不太對。冬夜的冷風又吹來一陣,讓他再次打了個噴嚏。
“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阿芙莉亞抽出自己的手帕,朝他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