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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城裡一片忙碌。
為了應對王軍的攻勢,整座城池都運作起來,試圖將城牆再度加固,以抵擋可能的攻擊。城牆極具年代感,撲滿了數百年的風霜,也滿蘊著森嚴莊重的美感。日夜都有人在此間巡邏,想要藉助火把的光提前察覺王軍的行進。
備戰時的緊張氛圍從城市的外圍朝內席捲,漸漸讓整個菲利克斯城都化為一根緊繃的弦。連最幼稚的孩子都泯去了歡笑胡鬧之聲,以免驚擾到在四下排佈防御工程計程車兵們。
而在長官的府邸裡,年輕的辛克萊蹙著眉站在戴婭的面前,十分謙和翩翩的行了禮,對她說:“神官大人,在下想代表這個城市的住民,想請求您的幫助。”
辛克萊是個眉眼俊朗的年輕人,他身上有著獨特的氣質,給人以正義夥伴的印象。他像是一位出身底層的騎士,身上同時蘊揉著富裕者和貧窮者的特點。
“你們想要什麼?”戴婭冷淡地回答。
“因為弗緹斯·加爾納在這裡,所以王軍必然也會派遣神官同行。為了能夠與王軍的神官相抵擋,這座城市的住民希望您能伸出援手,為城市佈設防禦法術,彰顯光明之神的恩賜。”
戴婭用手託著面頰,她美麗的容顏,讓面前的辛克萊幾乎不敢抬頭直視她。
“你們的請求,難道我必須答應嗎?”她的聲音透著高位者所慣有的漫不經心。
“當然不是。”辛克萊艱難地說:“答應與否,是您本應享有的自由。”
“那好,我……”
“答應吧。”
弗緹斯的聲音,打斷了戴婭的回答。她眸光一轉,淡淡說:“好吧,反正也只是舉手之勞。”
辛克萊道了謝,謙卑地鞠躬行禮。當他步出長官府時,英俊年輕的面孔上卻是一層濃郁的複雜糾結之色。最後,他掩去了那層複雜的面色,恢復了快樂又從容的神情。
接下來的幾天,弗緹斯陪著戴婭走遍了城牆,為整座菲利克斯城架設起防禦法術。銀色的光芒流溢於灰濛濛的天空之下,如同一張半透明的銀網,將整座城池都籠罩起來。充滿巴洛克風格的高聳屋頂與雕刻著神像的塔尖,都被這張柔軟的、時隱時現的巨大屏障包裹起來。
接下來,便只要等待王軍的到來就足夠了。
弗緹斯有一把弓,最近他時常將弓背在身後。戴婭知道他在奧姆尼珀登城外將這把弓拔了出來,但她不知道這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弓有什麼來頭。
“你為什麼如此珍愛這把弓?”戴婭問他:“這是哪一位勇猛武將的遺物嗎?”
“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弓而已。”弗緹斯說。
王軍終於如傳聞一樣,抵達城下之時,整座城市已經全副武裝。而在一片緊張之中,卻有一個人與周遭格格不入,用新奇的目光眺望著城下黑壓壓的、身穿銀色盔甲計程車兵們。
戴婭倚靠在城牆上,她披散著黑髮,和白貝殼一般顏色的長裙被城牆上的風鼓了起來。天空陰沉沉的,好似隨時能降下一陣可怕的傾盆暴雨,也使得附近的一切景物都染上了毫無生機的灰色。而在這片灰濛濛裡,戴婭就顯得格外醒目。
她白皙嬌嫩的手臂與粗糙黑灰的城牆挨在一起,就像是黑與白那樣界限分明。
她宛如坐在劇院裡、盛裝打扮的貴婦人一般,正在等著一場好戲開演。那副悠然從容的模樣,讓望著她的人都有了一分咬牙切齒與無可奈何。
“她是來做什麼的?”
“她以為這裡是遊樂場所麼?這可是戰爭……”
他們為她的事不關己和娛樂之心而惱怒,卻也因為她那足以讓所有人拜服的美貌而無可奈何。
身穿銀色盔甲們計程車兵列在了城牆下。他們將銀色的盾牌拼湊起來,以拼湊為一面更大的盾牌。他們的盾顯然沐浴過神的恩賜,時隱時現的符文在其表面浮現漂游著。
弗緹斯意興盎然地打量著那片忙活著計程車兵們,慢悠悠地抽出了弓。
顯然有人在關注著他的動作,他一旦拔出了弓,士兵們搭建盾牌的動作便更快了。
“那是什麼?”辛克萊打量著盾牌,喃喃說:“神官的法術麼?”
“是。”戴婭回答了他的問題:“普通的鐵器無法突破那層法術。”
弗緹斯聳肩,輕聲說:“讓開些。”
戴婭如言退後了。
弗緹斯披著寬大的斗篷,那件黑色的斗篷將他從頭到尾都遮蓋起來,讓人無法看見他的容貌。但他的背影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