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反轉,令觀眾無比揪心,令景子十萬倍揪心。
列隊行禮結束,綠間沒有歸隊,而是獨自一人離開了球館。
這天的天氣也很襯比賽的結果,傍晚時分便開始下起了陰沉淅瀝的雨,雨聲滴答,擾得人心情憂慮不已。景子憂心綠間的狀態,便撐著傘出門尋找他。
她在體育館外轉了三圈,飛濺的水花染髒了白色的高筒襪,校服的裙襬也被雨水氳溼,整個人都被雨意浸得潮潮的。好不容易,她才找到了綠間。
綠間真太郎沒撐傘,穿著球衣和運動鞋,就這樣淋著雨靠在牆壁上。翠色的頭髮溼漉漉的,軟塌塌地粘在他的額上。
景子看到他的一瞬,便覺得心臟揪得緊緊的。
“綠、綠間君……”她蹦過一小潭水汪,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立華?你幹嘛來這裡……”綠間摘下眼鏡,用衣服擦了下眼鏡上的水珠,但他發現這樣做只會讓鏡片越來越糊,於是便放棄了。
“你這樣會感冒的。”立華景子很執拗地踮起了腳尖,想要把傘籠到他的頭頂上。
“……我沒事。”綠間說:“我就冷靜一下。”
“別難過!”景子咬咬牙,安慰綠間:“只是輸了一場比賽而已……”
“沒難過。”綠間更無言了——一個大男人,輸了比賽只會失意並且更加振奮,怎麼會出現“難過”這種娘氣的形容……
“等等!”景子忽然想到了什麼,緊張地說:“難道是因為那天我把綠間君的幸運物飲料喝掉了,所以才會輸掉比賽……對、對不起,我……”
綠間:……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雨聲太大,他聽錯了景子正在說的話。
“不是因為那瓶飲料。”綠間說。
“……真的嗎?”景子又問。
綠間還沒有哭,景子卻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就好像是她本人輸掉了比賽一樣。綠間沒辦法,只能先想辦法哄她。然而,他腦海中唯一能想到的哄她的辦法,竟然是掰她的臉頰。
“別露出這種表情。所謂盡人事,待天命。既然人事已盡,那就是天命如此,不可違背。”綠間一本正經地說著嚴肅的話,手上卻不客氣地掰著她軟綿綿的臉蛋兒。
“好……咕……qaq……”
就在這時,綠間真太郎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桃井五月的聲音便在電話那頭炸開。
“喂喂?小綠——好久不見啊!比賽如何了?贏了?還是輸了?”
綠間一陣蹙眉,頭疼不已。
隨即,他把手機丟給景子,說:“快讓她閉嘴。”
“誒?誒!”被突然委以重任的景子胡亂地接住了手機,不知所措。最後,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你好……綠間君現在沒空接電話,一會兒他會給你回電……”
“女孩子——?!”桃井五月的聲音愈發驚奇了:“竟然是女孩子接了小綠的電話?!”
“……嗯。”景子訕笑:“比賽輸了……回見。”
“別、別掛!”五月好奇地問:“你跟小綠是什麼關係?球隊經理嗎?還是女朋友?”
不等景子回答,綠間的手就伸了過來,把電話拿走結束通話。
“好了,就這樣吧。”綠間戴上眼鏡,說:“回去吧。”
隨即,他接過了景子手裡的傘,撐在兩人的頭頂,朝著體育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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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傍晚時分的雨,沒讓淋雨許久的綠間感冒,反而讓撐著傘的景子感冒了。雖然“感冒”是小病,可是愛女如命的立華夫人還是為她請了假,讓她在家裡休息。
得知景子請了病假,綠間猶豫了許久,決定上門去探病。
——畢竟,景子感冒是因為在雨中找了他那麼久。
介於自己還有一層尷尬的“未婚夫”的身份在,綠間決定不向立華夫人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化名為高尾和成,再採用獨特的變裝手法,出現在立華家人的面前。
於是,星期五的傍晚,綠間真太郎出現在了立華家的門口。
景子的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因為不用上學,她便窩在家裡打打乙女遊戲、看看肥皂劇,生活十分悠閒。除了不能見到綠間真太郎,一切都好。聽到母親說“高尾和成來探望自己”的時候,景子還疑惑了好久。
——綠間的基友怎麼突然跑來探望自己……?
等到她看到出現在房間門口的綠間真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