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深呼吸了數口氣。
想問的問題已經在胸口徘徊了無數圈,卻還是無法打破她的矜持衝出口去,讓她急得面頰通紅。
——真太郎喜歡我嗎?
——不喜歡的話,為什麼要親我呢?
——親我是故意的嗎?還是真的只是無意呢?
真太郎歪頭看她,愈發疑惑。
“真、真太郎……”
景子囁嚅了許久,終於仰起了頭。
“你能喊我一聲‘景子’嗎——”
鼓滿勇氣的聲音,鑽入了景子自己的耳朵。
只有她知道,問完這個問題後,她是有多麼的想要當場淚奔。
——結果!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對景子這個奇怪的問題,綠間真太郎抬起頭,鏡面上閃過一道冷酷的光。
他平託著手裡的多肉盆栽,無情地說:“抱歉,立華,不能。”
不能。
不能。
不能。
一陣沉默。
景子彎下了腰,像是一株被風吹彎了的植被。
——她就知道……
她不知道該流下心酸的眼淚,還是溫柔地將這件事一笑了之。最後,景子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嘆了口氣,以維持自己的形象。
就在這時,真太郎拍了拍她的肩,手勁很輕。
景子怕自己臉上失落的神情被真太郎看到,於是她低著頭不肯抬起,只是問:“什麼事?”
“抬頭。”真太郎的聲音淡淡的。
“……”
真太郎的聲音雖然很冷淡,但卻總有著奇怪的威嚴。只要是他說的話,景子便想乖乖地聽著。哪怕是吃下超多熱量的大份豬排飯,或者連做幾張數學試卷都無所謂。
於是,景子聽話地抬起了頭。
映入她視野裡的,又是綠間真太郎放大的臉。
距離太近,他的眼鏡甚至勾了一下景子眉間落下的髮絲。
輕輕一晃,景子就察覺到自己被親了一下。
她懵了。
——剛才、剛才發生了什麼?!
同樣的事情,是不是在之前也發生過?!
歷史為何總是如此相似?!
可惜真太郎已經變回了原樣。他站在原處,目光望著遠方,風輕雲淡地說:“雖然秀德輸給了誠凜,但是之後的比賽我還是要去看的。後天有桐皇與誠凜的比賽,立華,你會來吧?”
景子的腦海一片空白,於是她神智飄忽地點點頭。
其實她才不知道桐皇和誠凜分別是哪個學校,她只知道綠間又親了她一下。
回過神來,景子已經在家中自己的房間裡,翻著衣櫃挑選約會的服裝了。
各種材質、顏色、款式的衣服攤了一地,花花綠綠的一大片,令她眼花繚亂。再昂貴可愛的服裝,都無法入景子的眼。
立華夫人託著一小杯茶,憂心忡忡地望著滿地的衣服,說:“景子,不要把房間弄地這麼亂。這些衣服記得自己收好,不然會給阿菊添麻煩的。”
阿菊是在立華家工作的傭工之一。
“是!”景子應了,又愁悶地說:“穿什麼樣的衣服好呢……”
“是去見真太郎嗎?”立華夫人問:“除了真太郎,應該沒人會讓你這樣興師動眾了吧。”
“不是!!”景子立刻否決,緊張地說:“只是和班上的女生一起出去玩!”
立華夫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意。
景子知道,所謂的“約會”根本不算是約會。
證據即是——
她費盡心思地搭配了衣衫,然而在比賽的體育館見到綠間的時候,綠間穿著白t恤和運動褲,一副剛從球場裡出來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他手上提著一小盒巧克力,包裝很精巧,看起來是女孩子喜歡的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