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就是這個狀況吧……”
聽到冬月八千穗的自言自語,黃瀨的唇角悄然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和排球一樣重要嗎?
雖然聽起來很滑稽,一點也不動聽,淳樸得要命,但對於一個本來就遲鈍粗神經的女生來說,這樣的話往往是最直接又認真的吧。
他坐起來,問:“喂,冬……你喜歡我嗎?”
冬月停下了碎碎念:“當然了。”
“喜歡哪一點?”
“啊?”
冬月橫抱雙臂,用老闆打量商品的目光打量著黃瀨——坐在床上的少年正露著輕微的、不懷好意的笑,微亂的金色短髮像是一片零落的陽光。他的眉眼裡都透著一種愉悅的調笑意味,好像在等著觀察她的反應。
“這個嘛。”冬月用手指摸了摸鼻端,說:“很多啊。比如黃瀨長得很帥,身材很好,肌肉發達,擅長運動,很受歡迎,人很有趣,性格不錯,又是籃球部的王牌,為人努力……”
這一吹就如黃河氾濫滔滔不絕,簡直是沒完沒了。
黃瀨有些納悶:他有這麼好嗎?
前女友和他分手的時候,可是苦的撕心裂肺,瘋狂地指責他“沒心沒肺不懂體貼冷酷冷漠沒有男人味”來著。
他伸出手,拽著冬月的領口,把她拎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扣著她的脖子便來了一個深吻。冬月八千穗的衣服上有著一股很淺淡的馨香,不是濃郁的香水也不是刺鼻的洗衣液或者消毒液,總之是說不出的宜人好聞。
黃瀨將面孔埋在她的頸窩間,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那淺淡隱約的味道,隨即說:“喂,冬,我們是情侶的話,不如做點情侶該做的事情?”
“咦?”冬月一臉懵逼。
“沒事沒事~不懂的話我可以教你~雖然我也沒有什麼經驗~”黃瀨笑嘻嘻的。
他親了她的面頰一下,用手指摸著她柔軟的短髮,笑容十分純澈。
“喂……嘶……黃瀨你這是……”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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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小時以後,黃瀨涼太神清氣爽地從亂糟糟一團的被子裡爬了出來。雖然他的頭髮也亂糟糟的,額上和頸上還有著汗水,不過那副意氣淋漓的酣暢表情,著實是欠揍極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沒有爬起來的某人,語氣輕快地對那坨隆起的被子說:“不要賴床了!快起床吧~雖然時見不太對。沒什麼好害羞的,出了汗又不洗澡的話很難受的。”
說完,他便吹著小曲去沖澡了。
把灰崎祥吾暴打一頓都沒有這麼暢爽的感覺啊~
熱水嘩嘩,沖走了他身上的汗。黃瀨的金髮變得溼漉而順服,軟軟地貼在額頭上。沖澡到一半,浴室的門便被嘭然撞開,冬月八千穗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她的表情比黃瀨涼太更神清氣爽,更暢快淋漓!
“閃開!我要洗澡!”她豪氣雲天地喊了一聲,大跨步想要跨到浴缸裡,隨即便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什麼傷口一般,身體一扭,發出“嘶”的冷呼聲,愁眉苦臉、歪歪斜斜地靠到了牆壁上。
“好疼啊……”她嘟囔著。
“以後會好的以後會好的——別人是這樣告訴我的。”黃瀨笑眯眯地讓出了浴缸,用澡巾擦起自己金色的、溼潤的腦袋來。
冬月站在灑落的熱水下,放鬆了身體,輕呼了一口氣。熱水和蒸汽讓她的臉孔變紅了,彷彿成熟得恰到好處的蘋果。
“我在想。”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我要不要和黃瀨一樣,也去打個耳洞啊?那個耳洞有什麼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