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是真的很渴望代替球員比賽。
身為排球部的主將,冬月對球類運動很有天賦。她圍觀黃瀨的訓練才沒幾次,就將籃球的規則摸了個七七八八。下一次和黃瀨在體育館裡聊天時,她彎腰撿起籃球便是一個漂亮的遠距離三分,驚得全場鴉雀無聲,只有黃瀨疑惑的聲音。
“冬,你是不是曾用名……綠間啊?”
“啊哈哈哈,只是隨便扔一下而已。”她摸摸自己的短髮,笑得純良:“哦對了,其實我是因為憧憬黃瀨才打籃球的,啊哈哈哈,很浪漫,很有女子氣息吧?”
“一點也不。”黃瀨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雖然我知道我很受歡迎,可是你這演技也太差勁了。離偽裝成正常的女高中生,還有很遙遠的距離。”
“??黃瀨的意思是,正常的女高中生都要喜歡你嗎?”冬月露出吃驚的神色來。
黃瀨揚起唇角,笑得別有深意,不知道是否定還是確定。
又隔了幾天,海常高校籃球部剛剛打入了ih的決賽圈,冬月興沖沖地提著一小盒禮物來為黃瀨祝賀。
“我上網查過了——”她揚起手中的禮物盒:“大佬們說,‘沒有什麼是一根口紅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兩根。如果還不行,那就為你的ta買一整盒’。”
說著,她就拆開了手裡的禮物盒,把一整列整整齊齊、碼得猶如雷|管的口紅展現在黃瀨面前。她的眼睛亮閃閃的,好像一隻期待誇獎的羔羊。
“如何!黃瀨!送你!女高中生一般都會給喜歡的人送禮物吧!”
黃瀨:……
他悄悄地扶住了額頭,在內心的角落嘆了一口氣。
真是為難冬月八千穗的經紀人了,當初是怎麼挖到這個天然呆的?
因為他一直保持著沉默無言的狀態,冬月自作主張地轉開了小黑管的蓋子,十分嚴肅地為黃瀨介紹這個色號的優點和那個色號的缺點(全都是從櫃員處聽來)。
她越說越認真,黃瀨則越聽面色越灰敗。最後,他自暴自棄地把頭一歪。結果,那支口紅就從他的嘴唇上擦過,留下了一道豔麗的紅痕。
他本來就是個膚色白皙、唇薄鼻挺的少年,那道漂亮的水紅色在他的嘴唇上泛開,就像是咬了一線鮮血在唇齒間含化了,又像是被人用手指蹂|躪玩弄過柔軟的唇瓣一般,透著一股青澀和成熟混雜的誘惑感。
冬月八千穗手持口紅,呆愣地盯著他,許久之後,吐出一句:“……黃瀨,很好看啊。”
能讓冬月說出“很好看”的東西,那就是真的好看到上了天。黃瀨聽著她遲來的誇獎,在內心慼慼地向“廢話我當然很好看”,然後用手背抹掉自己臉上的口紅。
他才抹了一下,冬月就拽著他的手腕,說:“挺好看的!不要擦了吧?”
黃瀨差點沒忍住,模仿綠間來一個三分(籃球就是冬月)。
他放下手背,輕笑了起來,笑容裡夾著一分不恭。他用舌頭勾一下唇角上殘存的紅色,很滿意地看著已經看呆了的冬月八千穗,問:“不是在學習如何喜歡我嗎?要不要進入下一個階段?小~貓咪~”
被“小貓咪”這個熟悉的稱呼陡然驚到,冬月彈了起來,結結巴巴地開始了反攻。
“哦,小,小貓咪!怎麼了小貓咪!”她拿出了她最擅長、最得心應手的無差別攻擊方式:“小貓咪要和我進入下一個階段嗎?啊!小貓咪!”
因為突如其來的緊張,她迅速地說了好幾個小貓咪。與她莫名其妙的緊張相對的,則是黃瀨涼太從容不迫的模樣。
他很樂於看到冬月八千穗沉迷美色緊張不已的模樣,滿意地注視她。他站起來,穿著籃球鞋在地上輕掂了一下,好像百無聊賴到了用熱身運動來打發時間。
“單戀的下個階段不是告白嗎?告白完就是約會。”
“告白啊!好!”冬月很耿直地站了起來,拍著黃瀨的肩膀,很和藹地說:“年輕人,我很中意你啊!”
她這幅神態,彷彿校長在看著自己的後輩,瞬間就把曖昧的氛圍破壞得精光。黃瀨嘴角一抽,乾脆地把自己臉上口紅的餘痕擦掉,說:“行吧行吧,勉強算是告白了。那要和我約會嗎?”
——要和我約會嗎?
換成任何一位黃瀨的愛慕者,在聽到這句話時估計會覺得“今日世界終了”、“宇宙正在爆炸”,幸福地忘記了自己是誰。而且,黃瀨還是笑嘻嘻的,用那副不知道該用“壞小子”還是“故意扮壞的鄰家大哥”來形容的模樣對著自己說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