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又冷酷無情。
“你的想法很理智清晰。”斑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但是,很抱歉,我對家庭這樣的東西可沒有興趣。”
“哦。”蓮沼敷衍地應了一聲。
斑:……
你別哦那麼快。
本該是裝比的場合,比卻被對方提前裝走了,還是打包外帶的那種。
蓮沼的想法很簡單——她要做的是宇智波族長夫人。
如果斑不娶她……
要不就換個願意娶她的人當族長吧。
(真·拔叼無情)
山林中響起了沙沙輕響,如輕紗一般的雨絲自夜空中墜落。輕渺的雨帶來一層薄薄的涼意,使得屋簷與圍欄上都沾了一片盈盈的水珠。
“啊,下雨了。”蓮沼望向廊外。
“雨夜可是很危險的時刻。”斑橫抱雙臂,目光掃向山林:“可要小心了。”
一扇紙門之隔,貴族們依舊在飲酒享樂。然而在推杯換盞之間,彼此半醒半醉的話又像是含了些什麼不明不白的深意。
“誰願意見到戰爭呢?那可是消耗民財的災難啊。吾等可不是最想戍衛天下者麼……忍者只是工具罷了。若是能解除戰爭之患,將此身獻予民眾又有何妨?你贊同嗎。”
“呵,呵呵……”
“不若身先事卒,以己之危亡換取一國之太平……”
“閣下身為掌權者,切勿在這等場合開玩笑啊。”
數道黑影悄悄滑入屋簷下,在發出聲響之前便被守衛的忍者悄然抹殺。溫熱的鮮血濺上了屏風,而屋內的碰杯聲卻未曾停下。
武器交接的叮噹碎響從某個角落裡隱隱傳來,遮遮掩掩、隱隱約約。諸位忍者都在無聲無息之中將襲來的敵人殲殺,以求維繫表面的寧和。雨夜掩去了殺意與血腥之氣,勉強將一切都籠統掩蓋在沙沙的雨聲之下。
宇智波斑安然立於原地,彷彿沒有察覺周遭的異況。他面色沉靜從容,墨黑的眸中泛著隱約的光。戴著手套的右手靜靜攀在左臂上,絲毫沒有觸碰武器、提起戒備的意願。
“如此放心你的部下嗎?”蓮沼問道。
“只不過是普通的武士罷了,不值得太過關注。”斑緩緩說:“千手一族的忍者才值得警惕。”
“既然如此,那我便……”
蓮沼話至一半,屏風後倏忽傳來碗碟碎裂的清脆響聲,大名沙啞的怒斥聲也隨後傳來:“你們是我僱傭來的忍者,應當服從於我的命令!”
“我們的任務內容只是護衛您的安全。”千手柱間穩厚的聲音響起:“替您刺殺其他人並不在任務列表之上。”
“我乃是火之國的大名!你們忍者不過是我的工具!”大名又擲碎一樽酒盞,赫然站了起來:“宇智波一族不正是你們的宿敵嗎?絞殺世敵有何不好?”
就算是不同的大名之間也存在著利益爭奪。
既僱傭了互為敵人的忍者家族,那免不了存在了示威之意。
宇智波斑的面色漸沉。他推開移門,朝屋內走去,宇智波忍者與武士們交錯的暗影在他身後一閃而過,血色消弭於雨夜之中。
“柱間,我倒覺得你的委託人說的不錯。”他緩緩走至環坐的大名身旁,自腰間拔出了武器。短刀出鞘的鏗然之聲,讓諸位貴族不由驚慌了起來。
“斑,你……”柱間也將手移到了刀柄之上:“現在不是休戰的時候嗎?我不想與宇智波一族發生衝突。”
“宇智波與千手一族是否發生衝突,並非是你所能決定的。”斑將短刀橫劈過自己的面前,颯然而過的刀刃嚇得一位貴族哆嗦著向後磨蹭逃退。
和室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偏偏在這片寂靜中,還隱約能聽見屋外傳來的詭異聲響——銳器劈入肉體的鈍響與再拔出軀體時血液飛濺的微妙之聲。
一名貴族抖著手臂丟下了酒盞,二話不說便朝著屋外衝去。有了這一個人帶頭,餘下的人也拋棄了形象與禮節,爭先恐後地想要逃離這彌散著殺意的場所。眼看著委託人也夾雜在人群之中奔逃而出,柱間只能囑咐自己的部下隨行護送,務必保護好委託人的安全。
歌舞昇平的偽象已經破裂,隱藏著的武士再無所顧忌,紛紛自山林間湧入這先前還安逸無比的場所,想要追尋那些躲藏起來的貴族們的蹤跡。
他們自然也發現了站在門邊的蓮沼——柔弱纖美的長髮少女在危機四伏的夜色中顯得格格不入。武士們認為她大約是沒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