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笑容,讓她對面的宇智波斑愈發眼神複雜。
眼前的少女一如初見時的美麗。
初見時,她淺淺一抬頭,含羞帶怯的模樣便引來了無數男人的關注。從來不露感情的忍者們,竟然難得地齊齊流露了憐憫之色,要求將這位柔弱無依的美麗少女留下來。
後來,她於一夕之間失去所有記憶,從前不敢與他正視的羞怯少女,竟然敢一腳踹向他。
再以後,在斑給予的兩個選擇中,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以忍者之身戰鬥。
那披夜雨與血花而歸的少女,神情冷然、滿身寂肅,美豔與冷酷齊齊綻放,至今仍銘刻於他的腦海深處,稍有不慎,便會浮現於他的眼前,賦予無限旖旎幻想。
“很開心嗎?”斑詢問道。
“是呢。”蓮沼說。
宇智波斑走近她,以掌托起她的手心,指尖摩挲過她的手背。
低而緩地話語,悄然落在她的耳際。
“在那之後,你又打算如何?”
蓮沼的思緒一晃,她收回了神,淺紫色的眼眸望向斑,心頭略浮出一分疑惑。
正常的情況下,都不會如此詢問吧?——在成婚之後,又有什麼打算?若是尋常的男人,在面對未婚妻子之時,恐怕早就已經在心裡盤算好了“在第幾年生育第幾個孩子”這樣的事情吧。
宇智波斑似乎終於察覺到了些什麼。
斑拽緊她的手腕,將她拖入自己懷中。結實的雙臂撫上她的腰,沿著脊背一路向上徘徊而去。
“你……”
他低垂下頭,以自己的額頭抵住蓮沼的。
四目相對,他半合的眼簾下,是猩紅以至妖豔的色澤。
“並不愛我吧。”
年輕的族長低笑著說完這句話,屋外湧入的風便吹開他烏黑的發。連同那句不知是自嘲還是敘述的話,一同揚起。
他縮緊雙手,將她的身體在自己懷裡鎖得愈緊,不給她留下任何逃跑退卻的空間。身軀緊緊相貼,曲線彼此吻和,彷彿要被揉入彼此的血肉中。極度靠近的距離,使得曖昧的呼吸變得觸手可及。
蓮沼漂亮的面孔毫無表情,緊縮在身前的手指卻彼此緊扣。
她當然不愛宇智波斑。
可是,這樣的話是無法說出口的。
“好煩躁啊。”她只能這樣說著,隱隱約約有了一種頭疼感。
“為什麼煩躁?”斑摟著她的腰,親暱地問。
——因為她並不愛眼前這個男人,又戲弄了他的情感。
——雖然自己向來惡毒又刻薄,但是此刻,內心卻滿溢著難以描述的……煩躁。
明明對方和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物。
她也大可以在這之後一走了之,不管不顧。
她的個性就是如此——薄情、寡淡,甚至說有些自大自私。
從誕生那一日起,她所信奉的便是“自己的抉擇便是絕對正確”這樣可怕的信條。
在之前的生命中,都沒有出現任何可能的人或事物,擁有足夠的能量去扭轉這種想法。漂亮的面孔與優異的成績,讓她能夠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東西。追捧、諂媚、逢迎、誇獎……這就是她所面對的世界。
為什麼要考慮別人在想什麼呢?
只要自己能夠享有自由和快樂,不就足夠了嗎?
向來都是別人揣度她的想法,費盡心思地討好她,小心翼翼地在她面前低頭,以免引來不悅之心。無論走到何處,都只有欣賞、渴望、崇拜或者豔羨的眼神。
而現在,她竟然第一次開始考慮起了“其他人的世界”。
這可真不像是一個壞人的所作所為。
“很煩躁啊……”她將頭枕靠在宇智波斑的懷裡,喃喃低語。
熟悉的吻落在了她的頸間,像是烙上無數微熱的蓮花。
她的雙臂滑上了斑的後背。
“我的這具身體很漂亮吧?”她忽然問道。
“嗯。”斑俯身在她的頸窩間,淺淡地回答。
“那麼……你想要我嗎?”她戳了戳他的後背,問道。
斑沒有回答,只是攬著她腰的五指愈發縮緊。
“想要我嗎?”她又說了一次,聲音難得的輕軟。
她的眼簾眨啊眨,眼底似綻著一片光:“如果想要的話,那麼……唔……”
未完的話,被吞沒入交纏的唇間。
喉線微微起伏,空做著吞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