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和優同名。”她說。
“……”優的面色先黑了。
“真想看到我身旁的這個優也穿上可愛的抹胸婚紗的模樣啊。”
“你……”優咬著牙,竭力剋制著暴走的衝動。
“會嫁給誰呢?”她還在淡定地說著。
“餵你這平胸!”優終究沒忍住,還順帶喊出了一個新外號。
蓮沼的面色也頓時沉了下去。
她低頭看著自己一馬平川的胸,在心底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操,老子的胸曾經稱霸全戰國,你知道個幾把!
她抬頭望著恢弘深邃的教堂,忍不住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要結婚了的話……”
優也注視著那座黃灰色的建築,在內心悄然補完了下一句話。
多半是“也在這裡舉行婚禮”之類的話吧。可是,身為第二驅魔師,她的自由早就被教團抓在了手中。不說是否能夠與喜愛的人在一起,就連能否順遂地活到可以結婚的年紀,都難以保證。
如果可以的話,就帶她一起離開教團吧。
從前,他沒能帶著阿爾瑪一起離開那裡,這成了他難以忘懷的遺憾。而現在……
“如果有一天我也要結婚了的話,那我一定是娶了像那位新娘優那樣可愛的姑娘。”
沒能說完的下半句話終於出現了。
神田優:???
冷不防的,優的腦海裡就浮現出了自己穿著婚紗,揮舞著六幻四處砍人的可怕模樣。
|||
事件順利解決,半個月後,三人登上了返回倫敦的火車。
在約克的時候偶爾會遇上危險,但蓮沼表現出了異常強悍的戰鬥力。優在來時,尚在考慮她能否應對敵人的攻擊,現在他略略放下了心。雖然被冰凍多年,也未曾接觸過戰鬥,但貝露丹迪自身的素質不錯,應對小戰鬥應該毫無問題。
他在返程的時候並不多話,冷著面容沉默了一路——這一次的任務,非但沒有重見昔日夥伴的喜悅,反而令他的心情更為沉重。越是接觸現在的貝露丹迪,他便越想讓她離開現在的困境。
他向來不喜歡為別人考慮,因此在教團內也有著高嶺之花(劃去)冷酷的形象。然而此刻,他卻忽然莫名地開始擔憂自己的沉默,是否會給坐在小桌對面的同行少女太大的壓力。
他一抬頭,卻發現對面的蓮沼以極其嫻靜的姿態,手扶面頰,淡定無比地睡著了。
神田優:……
他還是做回那個不擅長關切他人只在乎自己的高嶺之花(誤)吧。
久別未見的幼兒園同學非但不想泡我,還在我面前睡著了……
車窗外的景色飛馳著,一片連綿的平坦農田沐浴在綿綿陰雨中。光潔的車窗上倒映著她的面容,微抖的睫毛纖毫畢現。
優安靜地看著她的面龐,目光卻不由自主地下移,落到了她的大腿上。並非是他好色,而是她的高筒襪吊帶似乎從腰上掉了下來,此刻正隨著火車的前進而在腿旁一搖一晃著,很難讓人不注意。
這傢伙真是的……
不習慣穿這種衣服,就不要勉強自己按照教團的吩咐來做啊。
他正盯地入神,冷不防卻聽見了蓮沼的聲音。
“這一次可是沒有穿安全褲的,蕎麥麵先生。……什麼都沒有穿噢。”
!!!
神田優光速地別過了頭,強迫自己盯著車窗外的飛馳而過的景象。鉛雲堆疊的天很暗沉,車窗上映出他自己冷硬俊朗的面孔。優死死地盯著玻璃中倒映出的他眸中的一點藍色,腦海裡卻止不住地盤旋著那句話——什麼都沒有穿噢……
裙子下……大腿上……是……空的嗎……
這傢伙!
是故意的嗎!
他心底的大魔王優正在迅速成長,耳邊卻又傳來了蓮沼的話:“騙你的。”
優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
而此時,一直閉目出神的蓮沼,卻正在為另一件事情困擾。
雖然雙目閉合,火車滾過鐵軌的轟隆聲無比刺耳,她卻能看見、聽見一個熟悉的景象。
“我聽聞你剛從西海邊修行回來。所有人都說,你愛天下眾人。這讓我好生好奇啊,蓮入法師是個怎樣的人呢?”
披著雪色長髮、眉心著一點紅的女人靜坐在御簾外,她的面目隔著隱約的屏障,變得遙遠而朦朧。但她略帶笑意的聲音,卻很是從容輕慢地穿到了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