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這可是為了你而舉辦的盛大宴會啊,少年,不坐下來好好欣賞一下嗎?”緹奇依舊擋在他的面前:“你所未了解過的教團的故事哦。觸碰了不應被觸碰的倫常戒線,這樣的惡之花……早該盛開了。”
後知後覺趕到的教團高層與科研班成員,恰好聽見這一句話。瞬間,他們的腳步便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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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超負荷地催逼著身體的潛能,優原本墨藍色的長髮,在短短的時間內便化為一片白色。擁有了惡魔之驅的阿爾瑪戰鬥力絲毫不輸驅魔師,兩人互不相讓,以命相搏。
“優!阿爾瑪!”她站在了兩人身旁。
“讓開。”優手中的六幻已經被削去了刀鐔,他正握著雉子刀莖戰鬥,鋒銳的刀莖邊緣已經切開了他的手套,將他的掌心割出了血痕。他死死地盯著阿爾瑪,說:“我要把他破壞掉。”
“在你來之前,阿爾瑪懇求我不要插手這件事。但是,我辦不到。”她揚起頭,冷冷凝視著面前的兩個人:“被命運所戲耍玩弄了長達十幾年,莫非還要在這裡繼續錯下去嗎?”
“貝露丹迪……”阿爾瑪垂下傷痕累累的手臂。
“優。”蓮沼說:“你一直在尋找的那個女人……”
“不要說啊!”阿爾瑪抱住頭,痛苦地跪在了地上:“不要說……!!”
蓮沼看著阿爾瑪的神態,微蹙了眉,面上神色卻更為果決冷酷:“那個女人的靈魂,就在阿爾瑪的身體裡。這傢伙無論如何都要惹怒你,就是想要死在你的手中,以此結束你和他在前世定下的約定。”
“貝露丹迪,你怎麼可以……”阿爾瑪的眼角有了微閃的淚光。
優後退一步,像是沒有從這句話的衝擊中反應過來,依舊保持著剛才悍然冷冽的面色。他握緊刀莖,輕聲地說:“你說……什麼?”
“我說。”蓮沼提起了優被割得破爛凌亂的領口:“這個和你以命相搏的傢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優怔然鬆開了手,六幻哐當落地。
阿爾瑪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喊了:“貝露丹迪,你怎麼可以——?!現在,我根本無法面對……”
他的哭喊聲在中途便惶惶止住,因為蓮沼張開雙臂將他摟在了懷中。
她在背後敲了一下阿爾瑪的腦袋,說:“你怎麼還是那麼蠢?!當年的你,確實想不出除了‘大家都不要醒來了’以外的辦法,九年過去了,你卻依舊只能想到這個辦法。”她收緊手臂,喃喃對阿爾瑪說:“相信……優吧。並沒有什麼事情是無法面對的。”
即使阿爾瑪是曾經的戀人,她也願意相信優不會就此改變。
她相信優會繼續將阿爾瑪視為朋友,也相信她對貝露丹迪?林亞的感情。
“即使前世曾經是戀人,那又如何?現在的你,只是阿爾瑪?卡爾瑪而已。就像現在的我,正在忠誠地扮演著貝露丹迪?林亞一樣。”
阿爾瑪的哭泣聲止住了,他將頭埋在少女的肩上,低聲說:“我還是無法想象那樣的事情。”
蓮沼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所以就必須用死亡來終結一切嗎?”
幼時的阿爾瑪就有些怕女王氣十足的貝露丹迪,此刻竟然習慣性的一縮:“我只能想到……”
蓮沼說:“相信優吧。”
阿爾瑪蹭緊了她,說:“能夠讓你如此信賴的優,真的……讓我很羨慕啊。”
蓮沼有些無奈:“我也相信你。”
怔然許久的優終於回神,蓮沼鬆開阿爾瑪,問道:“怎麼,清醒了嗎?可以收一收渾身上下的殺氣嗎?”
“明音,我……”優微搖頭,用手指撐住額頭。
“你是神田優啊。”她說:“並不是其他的任何人。已經決定了不是嗎?要為自己而活著。”
優原本凜冽的面色,終於稍稍沉緩了下去。他抬起頭,卻發現自己的幼時好友正死死抱著蓮沼的腰,於是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放手”。
阿爾瑪的手微微一顫,他說:“我對貝露丹迪一直……”
蓮沼嘆一口氣。
——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修羅場呢。
她說:“還說什麼不能面對前世的戀人,其實你們都只是你們自己而已啊。”
——有著自己人生軌跡的,有著自己記憶與經歷的,不受曾經靈魂所影響的單獨自我。
“鬆手吧,阿爾瑪。”她摸了摸阿爾瑪的手臂,說:“你和優可以先把那個約定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