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伏了下去。風似乎弱了一些,視野之中的黃沙也變少了。起伏不定的沙丘被風改變了形狀,先前來時的腳步早已不見了蹤影。
“走吧。”蠍沒有再和她爭執誰的進攻方式更加可怕,朝洞穴外移動去。
兩人在沙漠中朝前行走著,穿過無數隨風揚起的黃沙,砂忍村的外圍圍牆逐漸在眼前顯現出輪廓來。那是一道堅固無比的環形石牆,只有最中央有一道狹窄的通道,供人出入。環形圍牆的附近站著幾個黑影,因為距離遠而看不清他們的衣著打扮。
隨著距離的縮短,他們在花時眼中的形象便清晰了起來。那是一小隊佩戴護額的砂忍忍者,負責巡邏和站崗。此刻,隔著漫天的風沙,他們正警惕地望向突然出現的兩人。
也許是近兩年四處活動的曉組織動作太大,這身黑底紅雲袍已然成為了他們的象徵,砂忍的忍者認出了這標誌性的長袍,因而變得警惕起來。
“被認出來了。”她迎著乾燥的風向前走去,腳步並沒有因此停下。她一邊走,一邊催動瞳力,讓眼中的三勾玉漸漸浮現。
“直接透過即可。”蠍對這道關卡胸有成竹,毫不在意門口那一小隊滿是警惕的忍者。
一陣夾帶著黃沙的風驟然吹過,將蠍用於掩蓋面孔的白布和斗笠上垂掛下的布條都吹的亂舞。斗笠下的鈴鐺不停地發出清脆散漫的響聲,黑底紅雲的外袍被風鼓起。花時隨手將亂舞的黑髮順到了耳後,這番動作露出了她右手食指上的青字戒指來。
兩人的腳步越來越近,那群忍者也愈發警惕。就在他們緊張不已之時,變故忽生。
其中一名忍者忽然朝著自己的夥伴拔刀相向,猝不及防之下,那小隊的隊員都被他刺倒在地。轉瞬之間,砂忍村門口狹窄的通道處,只剩下了那名持著刀的忍者,他的衣襟上濺滿了同伴的鮮血,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
這番變故讓花時斂去了自己眸子中的猩紅之色,一直未停的腳步筆直地朝著砂忍村的關口走去,直到他們兩人走到了那名唯一活著的砂忍忍者面前。
蠍佝僂著身體,緩緩地說道:“ 辛苦了,由良。……想起了我是誰嗎?”
那名砂忍忍者起初還茫然地立在他們的面前,面孔無神。聽聞這句話語,他立刻回過了神,不顧自己一身的血跡,蹲下身來行禮,口中說道:“是的,蠍大人。”
他身後狹窄的甬道之中,橫七豎八地躺著其他人的屍體。暗色的血跡濺染在土色的牆壁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氣息。
由良側過了身體,讓兩人毫無阻礙地透過。他們繞過那幾具已經沒有了聲息的軀體,朝著砂忍村中行去。花時用餘光一掃那面上表情無比尊敬的由良,說道:“還真是好用的術呢。原本我以為,必須要我出手才可以。”
“三年的時間足夠做這些準備了。”蠍朝前移動著,透過了整一條甬道。步入砂忍村的時候,恰好看到最後一抹夕陽掛在天邊。暗金色的斜陽和不遠處金色的沙丘融為一體,漸漸暗沉的天色籠罩了整片砂忍村。
沒有任何綠色,入眼盡是一片土黃。那些起伏的圓形建築光禿禿地排列在一起,映入了兩人的眼中。
“好了,現在應該去找一尾了。”她取下了自己的斗笠,視線轉向了不遠處有著“風”字標識的高樓,說道:“就這樣直接去見他吧,請恕我忘記帶上問候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