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湮沒於海水中的人,力所能及地汲取著氧氣。
她的鼻尖親暱地抵著對方的,於是她便緩緩地抬起了眼簾,想要仔細去看帶土的模樣。帶土的面孔近在咫尺,反倒有些模糊。他眼眸中的豔紅色與黑色的勾玉映入了她的眼中,竟讓她有著莫名的心癢。
像羽毛溫柔地撥動過心絃,也像是一陣雨灑落在青色的荷葉上。
像初生的花朵用花瓣撫摸著鳥雀,也像是月光滴落在水面上的聲音。
帶土的手漸漸鬆開了,繞過她的肩膀,順著肩胛向下掠去。他扣住她的腰,向著自己的懷中一帶,便開始向上捲起她的上衣下襬。他修長的手指帶著微涼的溫度,一探入衣內便讓她一陣激靈。下襬被捲起時,冷風便吹上了她的脊背。
花時連忙直起了身子,不顧自己正雙腿大開地坐在他懷裡,開始催促道:“喂,帶土,快停下。”
對方卻沒有理會她的抗議,而是雙臂一鎖,乾脆將她再次扣進了自己的懷裡。他埋首在她的頸窩處,一邊用手向上捲起她的衣物。黑色的上衣被卷至了胸口,露出了她用來束胸的白布。他一邊用手掌肆意地滑過她赤|裸的脊背,一邊順著頸窩向鎖骨處吻去。
“喂!帶土!你沒洗澡啊!”她十分嫌棄地說。
帶土木。
他惡意地向上挺了一下自己的胯,說道:“這種時候……”
“沒洗澡麻煩自動離我三尺遠。”花時冷靜地說:“我甚至可以在你身上聞到佐助的洗髮水的味道,還有雷影噴的香水的味道。你白天到底去做了什麼?”
帶土鬆開了她,用手深深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然後嘆了一口氣。
花時向後挪了一點,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她用左手慢慢地放下了被捲起的裡衣,讓黑色的布料重新遮住了自己的腹部。
帶土攤開了手,嘆了口氣,說:“好的,洗澡。”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你也沒有洗澡吧?那我們——”
“我洗過了。”花時冷靜地說:“我是被雷切割傷了手臂,又不是骨折。洗澡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那個鬧著說自己受了重傷的人是誰?!
“那你怎麼還要我幫你……”帶土問道。
“哦。”花時淡定地說:“再洗一次腳怎麼了?我只是想看你替別人洗腳的樣子而已。”
帶土安靜地合上了眼睛。大概是被氣的夠嗆,他皺著眉,一手撐著額頭,沉默了許久後才深沉地說道:“很好,現在的你,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又傲慢、又放縱……我竟然被自己養大的孩子戲弄了——是我失算了。”
花時從凌亂的床鋪上跳了下去,用左手提起自己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和忍具袋,說道:“我和你換一間房,回見。”
說完這句話話,她就非常瀟灑地提著外套開門而出,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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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土的房間很乾淨,沒有留下任何個人的痕跡,這讓她很滿意。
鎖緊門窗,順便將苦無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即使她知道這些措施對於那個人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
等到她終於蓋上了被子,把自己悶在被窩裡,她才忍不住發出了低微的笑聲。一邊笑著,卻又一邊忍不住地後悔。
——她到底是在做什麼啊?
——說好了要警戒他的靠近、提防他的親暱,嚴肅地將他當成一個可能的敵人,對他隱瞞一切,掌握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