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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頁

違和感太強烈了。

這是每一次她去吃三色糰子時都會得到的感受。

甜食店的老闆注意到了花時,他奇異地看著這個去而復返的客人,問道:“……請問,這位客人,您還是要三色糰子嗎?”

“……嗯。”她點了點頭。

她在宇智波鼬的對面坐下,挑著眉說道:“如果是突發奇想,想要請我吃三色糰子的話,還是算了吧。”

她可不覺得兩個人的關係還可以和他們小時候一樣和諧——一起在下學後瞞著止水和佐助去甜食店偷偷地吃東西。

就算她可以逼迫自己遺忘鼬屠殺族人的事情,她卻不能不去介懷止水的死。

“有些事情,再不做就來不及了。”宇智波鼬微微抬起眼簾,望向了她。他黑色的眼眸如同一潭沉墨,毫無感情的波動。

花時將手搭在了桌邊,她在接觸到他視線的一瞬間便下意識地低下了頭,然後才開始在心底反覆思量著他的話語。

——有些事情,再不做就來不及了。

是什麼事情,會讓他如此急迫?

她疑惑地皺著眉,努力在心裡搜尋著可能讓他為之憂慮的事情。忽而,她心中咯噔一沉,多年前的一件舊事忽然從記憶之海中冒了出來——他曾經想要死在她的手上。

那個時候,宇智波鼬告訴她,是自己殺死了止水。他的話語激發了她的憤怒,並且讓她獲得了新的瞳力。而現在,他最愛的弟弟馬上就要前來複仇,那麼……他?

她微皺起眉,忍不住低聲地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在告訴你之前,先好好地坐一會兒吧。”宇智波鼬並沒有因為她的催促而改變自己的態度。他依舊如同剛才一樣,平靜而毫無波瀾。

“我記得你很喜歡吃三色糰子吧?只要是甜食,你就很喜歡吃,並且總是擔心牙齒會因此壞掉,在第一次換牙的時候嚇得撲到止水的身上,對吧?”

宇智波鼬的話語讓花時有些驚詫,她蹙著眉尖,問道:“你怎麼知道……”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換牙的場景——確實,誠然如宇智波鼬所說,她確實是害怕地掛在了哥哥的身上。因為鼬總是一臉認真地告訴她,美琴說過甜食吃太多就會蛀牙。

但是,那是隻有她和止水才知道的事情,宇智波鼬怎麼……

不用細想,她就可以知道答案。宇智波鼬和止水的關係曾經是如此的親密——對於鼬來說,止水不僅僅是朋友,更是兄長一般的存在,想必止水也很高興把她的一些舊事分享給他。

想到止水最後被宇智波鼬殺死,葬身南賀川的下場,她的手不由握緊了,聲音便冷了下去:“我可沒有功夫在這裡陪你閒聊。”

“不想閒聊的話,那就走吧。”鼬說著,將錢幣擱置在木桌上,站起身來朝店鋪外走去。他忽然的行動讓花時一愣,隨後她也站起來,追了上去。

剛剛端上了三色糰子的甜食店老闆納悶地立在空空蕩蕩的木桌旁,盯著桌上的錢幣,被水淹沒,不知所措。

她跟著他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偷眼去打量走在身邊的宇智波鼬——

他穿著曉的黑底紅雲袍,這一身外衫早已被各大忍村認定為是曉組織的象徵,但是在這相對偏遠的小鎮上,卻無人對他們的衣著有著過多的警惕之心。他的護額一如當年在木葉時一樣整齊,似乎佩戴著木葉護額對他來說是一件必須的事情。

止不住的疑惑從花時的心底冒出——現在的氣氛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既不說話,也不動作,只是看似漫無目的地朝前走去。

兩個人沿著一條行人蕭疏的街道向前走去,正是夕陽落下的時候,金紅色的霞光鋪滿了天邊,沿著地面向著小鎮的中央滲來。兩人的影子都被夕照斜斜地推長,投在狹窄街道旁的牆壁上。一陣薄暮時分的風打著卷兒吹過,叫兩人的衣襬都是一陣輕微的搖曳。

也許是這微妙的沉默讓他無法忍受,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好久不見。”

花時隨口應了一聲。

——像“好久不見”這樣的問候,應該在剛見面的時候才說吧?現在才提出來,未免有些奇怪。

起初的話語就像是不知如何開口的少年青澀的問候,後來的話語卻順暢多了。宇智波鼬一邊走,一邊說著話,就像是要把幾年沒有見面所壓抑起來的話語都在這一天一口氣說出。

他的語調不疾不徐,很平淡,也沒有感情的起伏,就像是他平常說話的模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