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吧?總是一直練習,你的身體會堅持不住的。反正,斑已經出去了。”探出了半個身體的白絕頂著頭上的草葉,對她說道。
白絕的話語,讓一直專注於練習的花時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也確實到了休息的時間了。她轉過身,朝著房間外走去。一路踏過幽深的走廊與無數扇掩著的門,最終從山洞形狀的入口處步入的光亮的範圍。
連綿接踵的山映入眼簾,寒溼的霧氣漂浮彌散在山間。一片深深淺淺的綠覆蓋了所有的山野,低垂的雲半掛在山顛。沒有風,一切都靜止不動。不顧地面的砂礫與灰塵,花時在突出的山崖上盤腿坐下,沉默地望著對面連綿一片的山。
負責監視她的白絕從她身邊的地面上冒了出來,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大約是因為這個處於山洞的基地中除了他們兩個就沒有其他可以說話的人,白絕覺得分外寂寞,因而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話嘮屬性。
“花時已經可以自由控制三勾玉的寫輪眼了吧?”它向前探了探身體,語調愉悅地問道 花時沒有回答它的問題,只是沉默地望著對面的山。
“你似乎也是一個很有潛力的人?和我聊會兒天吧?如何?”白絕沒有放棄繼續和她對話。
花時依舊沒有理它。
“啊,真是的。”白絕嘆了一口氣:“你怎麼也是這副模樣呢?一個兩個都不喜歡說冷笑話。太過安靜的時候,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樣讓白絕厭惡的寂靜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花時終於開口說了話。
“四代閣下的忌日快到了。”
對於她難得的開口,話嘮絕表示很開心。但是它對這個話題所知甚少,只能象徵性地回應兩句:“嗯……好像是吧?波風水門確實是在這個季節被殺死了吧?不太記得呢。”
“等到四代閣下的忌日過去了……”她沒有理會白絕的話語,而是自顧自地說著。
等到四代閣下的忌日過去了,就是哥哥止水的生日。木葉的秋天徹底到來,空氣會一天天冷下來。火影樓下的那棵大樹會褪去一身綠葉,化為飄零一地的金黃。每到秋季,他們在那裡集合的時候,腳下的落葉便會清脆作響。
她看過陽鬥畫的畫,金色的葉子鋪陳在地面,高大的枝幹向天生長,那真是一副很好看的畫。
去年哥哥生日的時候,她送了什麼……?是自己織的圍巾吧?她跟著叔母學習了一個夏天,最終可以編出新的花樣。是圍巾嗎?還是其他的東西?
今年應該送他什麼呢?
沒有花,也沒有可以拿來編制圍巾的毛球。就連教習她的叔母,也已經不在人世。
庭院中的烏鴉無人餵養,會自己飛出去尋找食物嗎?那些花朵無人照料,恐怕也等不到來年的春天,便要就此枯萎了。會有人去整理他們的東西嗎?看到她收藏在衣櫃一角的那一排小恐龍時,恐怕也會哭笑不得吧。
秋天啊。
秋天的時候,甜點店會推出新的糕點吧。秋季的和果子似乎比夏天的要好看一些,顏色雖然不如夏日的鮮亮,可是裝點地卻更加細膩。她很喜歡嘗試秋季的和果子,但是鼬則始終堅持選擇三色糰子,儘管美琴經常叮囑換牙期剛完畢的他不準吃糖分過多的東西。
三代閣下會在火影的羽織裡多披上一件衣服,雖然冷,卻始終不肯放下手中的菸斗。忍者學校裡的鞦韆上會積滿落葉,直到下一個孩子有了興趣去推動它晃動的繩索。
秋天過了便是冬季和春季。冬天偶爾會下漫天大雪,將整一片木葉村都籠罩起來。有一年下雪的時候,她偷偷地蹭到了止水的房間,讓他一起聽屋外積雪落在地上摔碎的聲音。
然後便是新的一年來臨了——會有討厭的小孩子到處討厭御年玉,別人家門前掛著的注連繩總是比自己家的好玩。初詣的時候會遇見很多普通的村人,他們穿的很厚實,臉上都帶著對新一年的期許與願望。
如果是冬天的話,陽鬥會遲到的更久。但是果裡南老師卻因此解放了,因為相親的物件們都不喜歡在寒冷的天氣出門——那些男人更願意在夏天請她一起去吃冰飲。只懂得請女人吃冰飲的男人怎麼可能追求到果裡南老師呢?太天真了。
但是,那一切她過去所熟悉的地方,已經回不去了。
現在,整個木葉忍村都已經將她視為滅族案的兇手。恐怕不知內情的果裡南老師和陽鬥他們也會因此而露出震驚的表情吧。
也許鹿生會為了她去辯駁申訴,可是又有誰會相信一箇中忍無憑無據的話語呢?像陽鬥那樣的傢伙……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