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波風水門的火影之墓,朝墓地的外圍走去。
她穿過一排排白色的墓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被人擺放在墓碑前的清水和花朵。有的墓碑陳舊泛黃,字跡模糊不清,有的墓碑嶄新刷白,新刻上去的名字還沒有褪下鮮豔的顏色。她的腳踏過已經泛黃萎頓的草地,冷不防差點踩到一截深綠色的花莖。
花時向後退了一步,有些疑惑腳前這些四散的花朵怎麼會隨隨便便地被扔在了地上。
來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探望犧牲者的,送給親人的鮮花都規規矩矩地擺放在墳碑前,用漂亮的絲帶束好,或者放在盛放著清水的小木筒中。但是眼前這狼藉的景象,倒像是有人帶著花向止水告白,然後花朵被她扔了一地的模樣……
她的目光掃向那些看起來像是被踐踏過的花朵,柔軟的花瓣經不起大力的催折,橫仰在一片泥濘之中,紫色的花瓣與綠色的枝幹相交疊,胡亂地灑落著。
花時停下了腳步,在原地站了許久。之後,她重新朝著波風水門的墓跑去,移開了她壓在自己帶來的那束花上的石塊,從一整束小蒼蘭中分出三朵,再將剩下的重新理好。
她一手持著那幾朵花,小心翼翼地說:“四代閣下,我要拿走幾朵,希望你不會生氣。每天都有這麼多人來看你,馬上會有別人的花送給你的。”
說完後,她轉身就跑,沒多久就回到了原先停住腳步的地方。她將那些灑落一地的花規整好,隨後將自己帶來的小蒼蘭插入了墓碑前的小木筒中。木桶之中還盛放著大半的清水,看起來原來帶來貢品的人還沒有離開多久。
她將三朵小蒼蘭攏好,蹲在墓前的身體卻沒有動。她的視線不自覺地掃向了一旁的墓碑,慢慢地念出了刻在墳墓上的那個名字:“野……原……琳……?”
“喂,你。”
她還蹲在原地,就被頭頂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身體向後一跌,差點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惱怒地抬起頭,說道:“為什麼突然嚇人!很沒禮貌啊!”
從天而降、突然站在了她面前的少年有著一頭銀色的短髮,黑色的面罩掩去了大半的面容,僅露出的一隻眼從上向下斜斜的睨視著她。他將單手扣在腰上,另外一隻帶著黑色半指手套的手攤開,說:“沒有禮貌的是你才對吧。隨便就把別人的貢品給打翻拿走。”
“……”花時睜大眼睛,怔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她站了起來,不服輸地瞪著對方,說:“看清楚了,才不是我打翻的,我只是看到花被人打散在地上,就重新拿了幾朵補一下而已。”
因為矮,她的話語和姿態看起來都很沒有氣勢。
“但是怎麼看,都是你打翻的吧。”銀髮的少年語調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像是懶得和她爭執,重新敘述了一番自己的想法。
“不是我打翻的!”花時氣鼓鼓地快要炸毛了:“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帶來的小蒼蘭原本是要送給四代閣下的!”
銀髮的少年收回了攤開的手,摸索了一會兒自己的下巴,黑色的眼珠微動,視線在花朵之間掃了一番,最後才遲緩地說道:“嗯……好像也有可能。”
“什麼叫做‘也有可能’!根本就是我說的那樣。”花時握緊了拳頭,爭執道:“在我之前就有不知道是誰,把這裡的花都扔出去了。那個傢伙才是沒有禮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