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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延的流言蜚語,成了攝政之人。

無奈之下,蕭飛驌只得周旋於蕭武川與蕭駿馳叔侄之間,令這兩人從此離心,互不信任。多年挑撥,終是未曾辜負蕭飛驌的期待。蕭武川恨極了蕭駿馳,果真拼死摘了他的攝政之權。

如今,蕭駿馳已無權對西宮指手畫腳。這宮裡又俱是他蕭飛驌的人,大勢已成,新舊更替已是必然之局。再過數日,他蕭飛驌,便是帝王之身了。

待彼時,定要施恩於天下,以堵悠悠眾口。來日,他必然建業鑄功,名垂萬世;如此一來,他便可成那青簡留名的難得帝王。比之蕭武川這樣的無能庸碌之輩,他蕭飛驌才更適合那九天之上的帝位。

蕭飛驌倚在座上,望著滿目光轉燈旖、杯香盞鬱,面上不由露出一分春風得意的笑來。滿園皆是熙攘喧鬧,衣香鬢影、朱紫交錯,儼然一副金粉盛世。

只是,貴介之輩雖做出其樂融融、推杯換盞模樣來,心底卻極是不安。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又有誰敢多嘴?不過是假裝出一副觥籌交錯的繁鬧景象來,好不惹禍上身罷了。人群之中,隱隱綽綽的,還有著不知誰的竊語之聲傳來。

“真是變了天了……”

“噓,切不可談及此事……”

“競陵王、競陵王妃到——”

通傳之聲後,便是那曾權傾太延的競陵王蕭駿馳跨入了園中。

蕭飛驌下了座,露著清朗笑意,道:“皇弟,朕本以為你今夜不會賞這個臉。你乃國之棟樑,既來了,今夜定要好好與朕飲一杯。”

蕭飛驌已換上了明黃衣袍,衣腳垂一條盤雲飛龍,爪扣寶珠。夜風一拂,便如穿雲登霧一般,栩栩如生。他本就生的好模樣,有了這一襲皇袍加身,愈顯的龍章鳳姿。

“二哥多慮了。既是二哥的好事,競陵又怎能不親眼目睹呢?”蕭駿馳道。

蕭飛驌朝他面上望去,試圖尋到一分怒意、不甘與憎恨,可他卻失算了。面前的弟弟神情如昔,並未有那些多餘情緒,好似今夜只是來賞賞花、吃吃酒罷了。就連他身旁的競陵王妃,也是笑容如常,未有多變。

看到姜靈洲,蕭飛驌心底便有一分惱意。

這女子雖生的容色極美,卻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他幾度欲置她於死地,好讓齊國與蕭駿馳反目成仇;誰料,她不但逃出生天,如今竟還讓齊國助蕭駿馳一道剿殺祆教,真是狡詐已極。

再看她眉目婉約、秀麗動人,蕭飛驌心底便愈發不屑。

美色誤事!

他這弟弟之所以在帝位之爭中與他擦臂敗落,便是因著這妖婦容色過甚,迷得蕭駿馳失了心智,竟然主動丟了攝政之權。

待來日,他定要替魏除了這個禍患。

“三弟,這邊坐。”蕭飛驌親自引了路,滿面笑意,“我知弟妹愛聽那五雲班子,今日特地請了來。一會兒,便讓他們唱上一曲《露華濃》,還望三弟與弟妹莫要嫌棄。”

“哪兒的話?”蕭駿馳手裡捻著念珠,淡笑道,“誰敢嫌棄這五雲班的戲?坐下聽便是。”

蕭飛驌拍了拍手掌,那戲臺子上便熱鬧起來。不一會兒,梆子一響,便有盛裝打扮的旦角上了臺。長袖一水,幾道利落的轉身,便亮了個極是英氣的相。

蕭飛驌擊了掌,先讚了一句:“果真是有些功底的,不愧是名滿太延的五雲班。”

那旦角似是聽見了蕭飛驌的誇讚之聲,神情愈發楚楚。但見她眉目微動,雙膝微沉,開口便是哀哀婉婉的一句白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