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事成,只可惜他千算萬算,卻算不到蕭圖驥竟然如此深信蕭駿馳。那蕭駿馳不但未死,還成了攝政王,反將祆教驅逐出了魏國。
自此後,祆教一日不如一日。陡然從雲端跌落,費木呼過得自然極是不好。他終日裡迫切地想要重現舊日輝煌,因此急病亂投醫,將主意打到了齊國頭上。一聽聞齊國欲迎祆教入國,便眼巴巴地前去迎娶那象徵著“結契”之意的公主。
誰知道,公主的面還未見到,便吃了一場伏擊,險些丟了命。好不容易,才灰溜溜地討回來,企求蕭飛驌的庇佑。
“我看,主祭大人近日便好好待在這兒,莫要到處走動。”蕭飛驌聲音淡淡的,“主祭大人可知道,競陵王已經回太延了?”
“什麼?!”費木呼大驚。
這競陵王又回來了!
他回來做什麼?!怕不是要重新拿那攝政之權!
“主祭大人,你新選出的女使是個聰明人,這些天,讓女使放手去做便好。”蕭飛驌悠悠說罷,又想到自己那玉雪可愛、肖似母親的長子了,眼底不禁有些柔意。隨即,他厭倦地擺了擺手,道,“主祭大人去客房歇著吧。”
過了幾日。
太延的春極是熱鬧,枝頭花苞齊放,葉綠花紅,春意盎然。姜靈洲雖然在競陵和太延兩邊住,但太延的府邸卻讓下人打理的極好,連她的小花圃也被侍弄的不錯,這幾日正是奼紫嫣紅一片之時。
她抱著蕭逾璋,在太延王府裡四處轉了轉,對著這咯吱咯吱笑的小傢伙一一說道:“這便是春兒在太延的家了。母妃與父王住在此處…蘭姑姑住在那頭…蒹葭姐姐便住在這裡。”
逗了一會兒蕭逾璋,便有人來報,說是有個陌生女子求見。於是,奶孃抱著蕭逾璋下去了。
“有下過帖子麼?”蘭姑姑問那通傳的婢女,“若是沒下帖子就來,那真是好生不懂禮數,王妃娘娘不見也罷。”
“雖不曾來過帖子,可那人……”通傳的婢女面露難色,道,“自稱是什麼‘祆教女使’,說王妃娘娘聽了,就一定會見她。”
姜靈洲果然愣住了。
“娜塔熱琴……是娜塔熱琴?”她眼中漏出一分焦急,連連朝著王府門口跑去,要親自去見那上門拜謁的女子。
只是,到了門前,她卻失望了一陣。
那拜見的女子生的身材高挑、五官豔麗,也是草原長相,眼珠子是極淡的霧藍色。她雖然長得好看,卻和格胡娜截然不同。若要說和格胡娜有什麼相同,那便是這自稱“祆教女使”的女子也穿著男裝,看起來英氣拔然。
不如說,這女子有意在模仿格胡娜一顰一簇、穿著打扮與行事作風。
“你是何人?”蘭姑姑上前一步,擋住姜靈洲視線,喝道,“競陵王妃是你想求見就能求見的麼?”
“在下喚作阿依麗·古爾扎丹,漢名為元依依。”那女子明豔一笑,舉手投足間,倒有幾分格胡娜昔日的影子,“今日我冒著危險隻身前來,只為了一件事——我想求王爺、王妃,助我重振祆教教綱。”
“你高看我了。”姜靈洲垂了眼眸,聲音不疾不徐,“我沒那麼大的本事,王爺也只不過是個富貴閒王罷了。這些祆教之流的事,求我們也無甚用處。”
“王妃定會有所考量。”這元依依卻極是胸有成竹,面露自信之色,“再不濟,王妃也會記著娜塔熱琴這心願,不是麼?”
“你和格胡娜很熟?”姜靈洲問。
“正是。”元依依笑道,“如何?競陵王妃可願接見我?”
……
……
沉默。
姜靈洲微微挑眉,沒答,轉身就走。
——這元依依要見她,她就得眼巴巴接見?
——這元小姐以為她是誰?
更何況,她著實不喜歡有人處處模仿格胡娜。
婢女和蘭姑姑懂得姜靈洲的意思,立時關門的關門,哄人的哄人,全都當沒看到門口這位祆教女使。白露和蒹葭也直接扭了身,提著裙角兒追上了自家主子的腳步。
“哎喲王妃娘娘,您等等奴婢……”
“走了走了,別矗在人家家門口。”
“王妃都走了,還看什麼看?”
嘎吱一聲,王府的大門關上了。
迎面一陣灰塵捲過,元依依還掛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你!”
作者有話要說:蕭飛驌:【滿是反派boss氣場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