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叫父親。”小烏丸很慈祥地伸出了雙手。
“等等!小烏丸殿!狗不會說話啊!”不知道是誰緊急吐槽。
這隻黑柴竟然比新來的主君更吸引目光,又兼之阿定不敢靠近黑柴,她只能眼淚汪汪地縮在一旁,看著一群付喪神集體臨幸柴犬。
“給它取個名字吧。沒有名字可不像話。”燭臺切提議道。
“叫做‘膝丸’如何?”髭切溫柔一笑, 摸了摸柴犬的腦袋, “你很喜歡這個名字吧?膝丸。”
“兄長!!!”膝丸握拳。
“還是叫‘金鎖’吧。”鶴丸說。
“鶴丸殿, 求你別再看奇怪的電視劇了……”
三日月看著這副熱鬧的場景, 淡笑著搖了搖頭,大概是在感嘆著自己和年輕人的脫節吧。
他掃一眼人群,發現髭切、膝丸和小烏丸竟然都回到了本丸來, 也就是說——阿定完成了本以為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三日月摩挲著下巴,慢悠悠打量著阿定。
“比想象中更厲害一些啊……”他感嘆道。
藥研藤四郎沒有參與人群的熱鬧,而是在不遠處旁觀著這一切。他目光兜轉了幾下,隨即,慢慢走近了三日月。
“三日月殿……長谷部已經走了的話,一期哥應該也可以回來了吧。”他小聲地對三日月說。
“一期”這個名字,令阿定陡然想起了那位贈予她白鈴蘭的男子。
啊,是一期一振。
是她親手鍛造出來的那柄刀。
“一期一振吉光,去了哪裡呢?”她問三日月。
“沒去哪裡,只是執行一些任務而已。”三日月笑著回答,“馬上就會回來的。”
藥研知道,三日月是在欺騙主君。
可是在這裡,他卻無法說出“這是謊言”這樣的話來。
“主君已經累了吧?”三日月摸摸阿定的頭頂,笑說,“先去好好休息一陣子吧,主君。”
阿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和離去前一樣,未有什麼大的變動。但是,小傢俱的位置卻微妙地發生了移動,此外,房間裡甚至還隱約有了一股經年閉門才會有的黴味。
“之前下了好久的雨啊!”燭臺切解釋道,一邊開啟了窗戶,用撣子通著風,“老式的木頭建築就是這樣,一下雨,黴味就會散發出來,每個人的屋子都是這樣的。”
這麼一說,房間會有這種莫名的變化也是正常的。
阿定也幫著一起開窗通風,跑前跑後地幫忙。因為外頭有隱隱約約的狗叫聲,她不太敢出去,只好窩在自己的房間裡。
燭臺切打量著阿定,語氣裡有讚歎的意味:“主君去執行了一次任務後,氣質改變了很多嘛。總感覺,像個厲害的千金小姐了。”
他說的沒錯。
這一回,阿定在平家被女官明子磋磨了如此之久,修養與儀態都大有長進,總算不是從前那副隨時隨地都怯懦不已的樣子了。雖然還無法擺脫鄉下女郎的模樣,卻已顯得優雅、明快了許多。
“怎麼說呢……”燭臺切託著下巴,意猶未盡的模樣,“還是以前的模樣更可愛一些啊。”
阿定:……
你到底是想誇還是想貶啊!
“啊……對了。”阿定想起了什麼,問道,“平家的資盛,辭世句是什麼呢?”
“不知道啊……”燭臺切回答,“平家的人都投海了吧。那種情況下,辭世句是流傳不下來的哦。”
“……啊,這樣嗎?”阿定有些黯然,“沒有流傳下來嗎……”
“不過,據說資盛的戀人倒是流傳了很多歌作下來。”燭臺切託著下巴,仔細思索道,“據說是服侍著建禮門院和二位尼的女官,通稱為‘建禮門院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