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壓切長谷部將刀刃指向她,“惡鬼的求情嗎?”
“不。”阿定擺擺手,說,“什麼也不做。”
“……”
“長谷部大人說過,會給我絕對的忠誠。”她說,“所以,我相信長谷部大人。”
壓切長谷部怔了一下。
這傢伙在說什麼……
即使自己已經用刀對著她了,她還要說這種話嗎?
“我可能下一秒就會殺死你。”他說,“即使如此,還相信嗎?”
“相信。”阿定點頭,“既然你說了會給我忠誠,那我就相信。如果殺死我的話,那麼,‘殺死’就是獻上忠誠的方式。”
“……你……”長谷部握著刀的手微微一顫。
不得不說,這可真是個絕大的誘惑。這樣的信任,如果是真的話,那可真是太令人讚歎了。
“會相信你喲。”她又笑眯眯地重複了一遍。
壓切長谷部竟然退後了一步,連刀尖都開始發顫。
“長谷部大人願意信任我,我很開心。”她說,“我是個沒人喜歡、不必存在的惡鬼。壓切長谷部大人希望我能給予信任……真的很開心喲。”
她說著,笑意裡漸漸有了深意。
這一切,都和壓切長谷部的構想相差無幾——唯一的信任、唯一的依賴——但是,他猜想,這一切都是惡鬼說來騙人的話。畢竟之前的她,可是用一張笑眯眯的臉將三日月宗近給氣到了。
自己又能比三日月宗近好到哪兒去?
但是……
是騙人的,那又怎麼樣呢?
趁著長谷部分神的時間,阿定撲上去,用手指戳戳他的面頰,笑眯眯地說:“是在生氣吧?我和髭切、膝丸去玩耍了。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和長谷部大人一起玩吧。”
說罷,她細嫩的手指便繞過他握著刀的指間,攥住了他的手。
“一起去玩吧?”
女子的手,如同有著魔力。
回過神來,壓切長谷部已經被自己的主君領回去了。
他的身後,還傳來髭切與膝丸的聲音——
“這傢伙故意的吧?”
“嘛……倒也不用放在心上,鼻孔丸。”
“……”
壓切長谷部跟著阿定回到了房間。
阿定牽著他的手,並沒有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很愉快的樣子。長谷部蹙著眉,有些不太適應地盯著她緊握自己的手。
“要一起玩嗎?”她停下腳步,忽然反問道。
“什、什麼……?”
他沒有問到答案,給予他信賴的主君便已經投入了他的懷裡。
她低垂著眼簾,舌尖微微勾了下柔軟的唇角,眼神裡有一分淺淺的惡意。但很快,那惡意便稍縱即逝了,只剩下溫馴與綿軟,讓壓切長谷部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想看你的刀紋嗎?”她仰頭,說道。
“……”壓切長谷部的眸色一暗。
刀紋……
是在那種地方吧。
“……想看嗎?”她將右腳放到了付喪神的腳背上,微微碾了一下,“我身上的刀紋。”
壓切長谷部的呼吸一凝。
被她輕輕踩了一下的地方,竟然有些癢癢的。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主君的肩上——起初,他甚至是想扼住這傢伙的喉嚨的。但他的手已經無法自控了。
於是,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親手烙下的刀紋。
……
美麗的、赤紅的色澤,如同硃砂所描繪。落在雪白細膩的肌膚上,耀眼而刺目。每一回,他撫過這道灼熱的刀紋,都能感受到近如火焰般的溫度。
主君縮在他的懷裡,將一切都交給了他。這種時候,主僕的關係似乎已經變了,他才成為了徹底掌控一切的人。
他吻了吻刀紋,覺得這真是一件令人喜悅的事情。
一切都結束後,他摟住懷中淺眠的主君,手背拭去了她額頭的薄汗。他仰望著天頂的繪圖,有一瞬覺得自己是漂浮著的。
“……主君。”他問,“主君和其他人,也會這樣嗎?”
“是啊。”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怎麼,不可以嗎?”
壓切長谷部的手臂陡然一緊,死死地環住了她的腰,“……如果說,不可以呢?”
“那要看長谷部大人的本事啊。”她用頭蹭了蹭男子的胸膛,“辦得到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