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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說了嗎?”一期微微一笑,溫柔的笑顏令人如置春風。

藥研的手微微攥緊了。

一期哥是他最敬愛的兄長。

是最敬愛的兄長。

是不應該違背的,應該給予信任的兄長。

是最親密的人。

可一期哥……

沒有被染上暗墮的氣息,已經與自己不一樣了。

“……抱歉,我沒有見到主君。”藥研的眸光下落,“聽說只是被草割傷了手指,不需要我特地來處理。”

說完,他的目光便移開了。

一期一振沒有露出失望的神情。

他點點頭,說:“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藥研久久低著頭,牙關咬得極緊。

他對自己說:啊。我可真是個令人鄙薄之徒。

失職

阿定今日的任務,是學習所謂“歷史”。

對於阿定來說,“歷史”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太抽象了。她的世界僅限於鄉下的那方小院子裡,三日月提起的什麼“卑彌呼女王”、“聖德太子”、“攝關”之類的詞,都令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鄉下的侍女,能知道些鬼神之說和將軍的姓氏,就已經算是博學多識了。

三日月見她一副苦手的樣子,便取來一本冊子,說:“如果實在苦手的話,不妨先了解一下本丸之中的各位。……主君不必太過緊張,這些歷史只是說來消遣無聊罷了,沒必要記住。”

三日月說的是實話。

這個本丸並不需要主君,他教導阿定學習也只不過是裝裝樣子順帶逗弄一下她罷了。大字都不識得幾個的鄉下梳頭娘,又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擔當起守護歷史的任務?

阿定翻開名冊,見到其上有許多名字。她已學了不少字,零零散散地也能認出些來——譬如“三日月宗近”、“加州清光”、“笑面”、“虎”。

“是大家的名字呢。”阿定翻著名冊,一副新奇的樣子。

她低下頭,烏黑的髮絲從頸上滑下,露出一截瑩白的肌膚。三日月的目光垂落下來,掠過她的後頸,卻驚覺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淡淡的紅色,似乎是一片將要退盡的淤痕。

三日月微蹙起了眉。他傾身向前,用手指撩起那縷髮絲,以便自己看得更確切一些。

沒錯了……

這是不知道哪一位留在主君身上的吻痕。

“三日月殿在看什麼呢?”阿定一動也不敢動,“很癢啊。”

“主君照過鏡子嗎?”三日月的語氣微妙了起來,“脖子上有不得了的東西呢。”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了往日的溫和。阿定從來只見過三日月溫柔的模樣,此時他改變了語氣,阿定不由有些忐忑:“還、還沒有……怎麼了?”

說罷,她緊張地捧過一面鏡子。不知以什麼材質所制的鏡面,清晰地映照出她的模樣,也使得脖子上的吻痕顯露無疑。

阿定看到這個痕跡的第一眼,就清楚地明白了這是什麼。

“這……”阿定囁嚅著,面色蒼白,“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三日月不說話,只是將鏡子反扣在了桌面上。

他的心底很不愉快。

屬於自己的囊中之物,被別人用髒手偷偷地碰過了,換做是誰都不會高興的。

他每天來教導阿定,這就像是飼弄著一隻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一樣,是一種消遣,也是為了將來享受她的時候更為愉快一些。

可是現在卻有人提前動手了,真是令人不快。

他提起了阿定的衣領,使其將吻痕遮蓋住,淡淡開口:“這是加州清光的失職,他已經不能作為主君的近侍了。”

“等、等等!”阿定小聲爭辯道,“連我自己都沒察覺的事情,加州大人又如何得知呢?這並不是加州的過錯吧……啊,也許,也許只是被蟲子咬了一口……”

“失陪一下。”三日月沒有理會她的爭辯,起身朝外走去。

阿定忐忑不安地留在原地,摸著自己頸上的肌膚。

她當然知道這個痕跡代表著什麼,但她真的不知道是誰幹的。每一天的夜裡她都留在房間裡,除了做了幾個奇怪的夢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奇怪的夢?

阿定的面色忽然白了一下。

難道那些零零碎碎的、讓人無法回憶起男子面容的夢境,都是真實的嗎?

她正在思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