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守接了信,展開信紙。
阿定的心情有些忐忑。
臨行之前,加州清光把這封信交給她,說是也許能幫到忙。也不知道加州在信裡都說了什麼呢?是對大和守的思念嗎?
“主君,你知道信裡寫了什麼嗎?”大和守詢問。
“我……我不敢拆開。”阿定回答,“這是給大和守大人的信。”
大和守微呼了一口氣,似乎有點無奈。
“是這樣寫的——你面前的這位主君呢,是個超級大笨蛋。平時就笨手笨腳的,什麼都不會;在鄉下待久了,人又傻乎乎的,非常容易上當受騙。只要人類的嘴巴張開了,她就會相信。雖然有藥研和青江在,但是她實在是太笨了,我還是不放心。如果你見到她了,麻煩多多關照,照顧好她,我相信你喲。”
“啊?”阿定愣住。
什、什麼啊?
沒想到加州清光的信裡,就光顧著說她怎麼笨了!
大和守搖搖頭,說:“這樣的加州清光……好像和從前沒有區別啊。”
說罷,他笑了起來。這個笑容很溫暖,彷彿是不諳世事的純真少年一般。
送飯
加州清光的信並不長,卻只顧著說阿定有多麼的不省心。
阿定想到加州從前那副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有些氣鼓鼓的。
大和守仔細地收起了信,放入袖中,對阿定說:“雖然我不瞭解主君是怎樣的人,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個時代對您來說太危險了。請回吧。”
阿定也猜到了,大和守不會輕易地答應。她拽著膝上衣料,執著地說:“我暫時是不會回去的。大和守也知道吧?我是來投奔哥哥鈴木芳太郎的,我要在京都城裡掙錢呢。”
一旁的藥研扶著頭,微微嘆了口氣——主君啊,真是入戲得很快呢。想必是從前過習慣了鄉下的無趣日子,第一次來到京都這樣的地方,很是樂在其中。
大和守露出微微困擾的神情來。旋即,他合上了眼眸,說:“那就請自便吧……但是,如果遇到了危險的話,我可是無暇來保護您的哦。”
說罷,他理了一下披在肩上的羽織,離開了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藥研說:“他真是變了很多呢,暗墮對大和守安定的影響真的很大啊。”
“是嗎?”阿定眨了眨眼,“可我覺得大和守安定為人很不錯呢,說話很客氣的樣子。”
“因為他很‘客氣’,所以才說他的變化大。”藥研解釋,“從前的大和守總是很希望獲得審神者的陪伴……有的時候,會像小孩子一樣吧纏著主君,說些孩子氣的話。”
阿定有些理解了。
從前無時無刻不纏著審神者的刀劍,忽然變得客客氣氣、保持著正常的距離,那就是已經不再對審神者抱有希望了吧。
說到“孩子氣”,阿定忽然想到,加州清光的身上也有一種孩子的感覺。不知道加州與大和守的性格,是不是受沖田總司的性格所影響呢?
阿定將餐碟還回去後,天已經黑了。這裡不比本丸,借宿的女人沒有每天洗熱水澡的待遇,只能打冷水將就著衝一下身體。將一切都打點妥當後,阿定便入眠了。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笑面青江悄悄顯露出身形來。
他歪了歪頭,望著緊合的門扇,似乎在等候著誰。
在阿定入睡前,青江已與藥研商量過了。藥研負責守衛外面,而自己則負責主君的周邊。如此的煞費苦心並沒有被白費,他預料之中的“東西”果然出現了——
小半個時辰後,夜晚的梆子聲慢吞吞地響起。吱呀一聲響,門扇被推開了。本該熟睡的阿定復又起了身,走了出來。
她低垂著頭,用一柄梳子慢慢捋著髮絲。烏黑的髮絲落在她的指尖,極是纏綿。
注意到笑面青江的注視後,阿定緩緩抬起了頭,輕聲問道:“……您要梳頭嗎?少爺。”
為雲所遮的月華在此刻悄然顯露,照亮了她豔麗的輪廓線條。微抿的唇,彷彿染了花汁一般誘人品嚐。
然而,青江卻並沒有被她所惑。
不僅如此,下一瞬,她耳旁就傳來脅差出鞘的刺耳響聲。旋即,閃著銀毫的刀鋒便橫在了她的面前。只要前刺一寸,就會切入她的肌膚。
看著面前的刀鋒,阿定愣住了。
——沒有被她誘惑、反而對她持刀相向的男人,可真是少見。
笑面青江微動手腕,將鋒刃向下挪了一寸:“現在的主君,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