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無慾無求,心平氣和。
“真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小鬼。”卡卡西感嘆了一聲。
面前的少女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在忍者學校裡,她就比同齡的孩子更為成熟寡言。現在也是如此,她和櫻、井野她們完全不同,一點兒都沒有花季少女的青春感,讓人又想放心、又想操心。
不過,正是因此,佐伯珠裡才會在某些時候更引人注目吶。
“啊,對了。”珠裡忽然想起了什麼,低垂著頭,悶悶地說,“卡卡西的生日快到了吧。我實在想不出送給你什麼禮物。你有什麼特別想要的嗎?”
“禮物?”卡卡西揹著行囊,慢悠悠地沿著道路向前踏去,“不送也可以吧。反正我自己也不太在意這些。”
卡卡西想到自己的少年時期——他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性格。剛升為上忍的時候,少年卡卡西還直接伸手問帶土討要了禮物。沒想到時過境遷,他也變得這麼隨意敷衍了。
大概是因為年紀大了,就不在乎這些虛無的東西了。
“珠裡現在能有這樣的好脾氣,已經是一份很好的禮物了。”卡卡西跨過一道小小的水窪,不疾不徐地說,“雖然珠裡對其他人還是那樣不冷不熱的,但珠裡有在進步噢。”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嘉獎之語,少女的腳步卻突然停住了。她的肩膀顫了顫,隨即舌尖和唇齒間便吐出了生澀的聲音:“……多管閒事。”
“我多管閒事?”卡卡西說,“那你就送我《親熱天堂》吧。”
“才不要!”
一高一矮的兩道背影,在晴空下慢慢向前走去。
第一夜的落腳點,是一家旅館。因為是村子裡唯一的旅館,雖然價格貴了些,但他們別無選擇,只能老老實實住在此處。待兩人走到櫃檯處登記姓名,才發現這是一家溫泉旅館——難怪住宿的價格會貴一些。
店員很忙碌,左手算著賬,右手理著溫泉牌。他的身後懸著刷成了紅色的木板,上面用淡金的色澤漆出了一個狂放的“湯”字。光看一眼這個字,就能想到溫泉裡熱氣騰騰、水聲嘩嘩的美好模樣了。
珠裡的眼神陡然一亮。
就在此時,她聽見身旁的卡卡西發出了疑問:“我是該去男湯呢……還是女湯呢?果然還是遵照我現在的性別,去女湯比較好。”
“不。”珠裡短促地吐出了這個字,“放過我們這些女人吧。”
“那、那我去男湯?”卡卡西問。
“不。”珠裡又說,“放過你自己吧。”
“那我怎麼辦?”卡卡西歪頭。
珠裡沉思了一會兒,轉向店員,問:“你們這裡有給不男不女的人專門泡的溫泉嗎?”
店員懵了三秒,展露出了【製作組也懶得上色的鬼畜表情】。
珠裡也懵了——誒?這個表情怎麼有點熟悉呢?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呢?
“咦……卡卡西?是卡卡西嗎……”
這個時候,卡卡西忽然聽到了十分熟悉的呼喚聲。
那一瞬間,卡卡西很不想轉身。
然而,命運是不會留情的。發出聲音的男人幾步跨了上來,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說:“怎麼覺得你瘦了、矮了好多啊!是我認錯了兒子嗎?”
是在返回村子途中、恰在此地休息的旗木朔茂。
剛剛泡完溫泉的旗木朔茂扎著軟而蓬的白髮,肩膀上掛著半潮的毛巾。木屐踩過地面,發出咔噠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