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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頁

家裡還有兄長和姐姐,她不陪在母親身旁也沒什麼吧。

佐伯珠裡洗了澡,用烤箱熱了速食食品來墊飢。沒過多久,她的房間燈光便暗了下來。她完全忘記了自己不小心召喚出了一個servant這件事,抱著枕頭沉沉睡去。

佐伯珠裡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似乎回到了中學時代。不知是第幾次轉學後,她來到了帝光中學。為了逃避上一次的校園欺凌,她悄無聲息地轉入了這所以升學率優異而著稱的中學。

離第二學期結束只有一個月了,盛夏的暑氣侵襲了整個校園。佐伯珠裡逃了課,坐在天台的陰影處,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看。她的成績並不好,就算很努力也只能徘徊在中下游。因此,她乾脆放棄了學習,再不掙扎。

對她來說,與其在課堂上昏昏欲睡,倒不如多花些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看少女漫畫;比如在網上聊天。

她縮在天台一角,打字的手指動得飛快。她的目光極為專注,彷彿整個世界都被濃縮在了那個虛擬的、不存在的世界裡。對她來說,這也確實是真相——帝光中學裡正在發生的一切她都不感興趣:籃球部幾連冠、學生會長有多帥、今年的升學率多高……她一點兒都不在乎。

忽然間,正在打字的少女停下了手指。

她顫了顫手指,有些不可思議地抬起了頭,望向了天台大門的方向——在那扇門後,隱隱約約出現了某位少年的身影。不等門扇開啟,她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朝著那門後的少年喊了起來。

“是——是白君嗎?是吧——?!”

從來不愛說話的她,很少如此大聲的、流利地說出話來。這簡單的一句問話,似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勇氣。

那開門的少年似乎愣在了原地。

佐伯珠裡不甘心得不到回應,她上前一步,握緊雙手,急促地問:“雖然說了今天會來見我……但是……我以為,我以為……你會失約的!我一直都很想見你啊……”

終於,那扇天台的門開啟了。身著帝光藍灰色學生制服的紅髮少年,露出了微帶疑惑的神情。略顯幼嫩青蔥的面孔上,已有了日後令人愛慕不已的輪廓之影。

“佐伯同學……原來能夠正常地和人說話啊。”赤司徵十郎微微一笑,“你這樣和我說話的模樣,看起來很可愛。……不過,我是來找你回去上課的。這是你母親拜託我的事情。”

十四歲的珠裡輕輕一愣。

不等夢中的她說出些什麼來,她就聽到了並不屬於赤司的聲音。

“aster?做噩夢了嗎?”

佐伯珠裡微微睜開了眼,晨間的光線湧滿了視野。窗戶的窗簾不知何時被人扯開了,透亮的光芒便從那半敞的窗扇中漏了下來,鋪得整片床上都是。從窗戶裡望去,墨田的新東京塔外,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在天空中飛來飛去。

珠裡又闔上了眼睛。

——反正不是達摩克里斯之劍,就是池袋的無頭騎士在天上飛吧。沒什麼好奇怪的。

“aster,你這是又要睡過去了嗎?”

庫丘林的聲音在珠里耳旁炸開,提醒了一件被她遺忘的事——她召喚出了一位servant,不小心以魔術師的身份參加了目的、規則、內容未明的所謂“聖盃戰爭”。

她陡然坐了起來。

庫丘林正曲著雙腿,以一個豪放的姿勢蹲在她的床頭櫃上,差點把彎著的上半身壓到了她的臉上。他那束城一條的藍色小辮子,就在珠裡的鼻尖前晃啊晃。

“終於醒了啊!雖然我是不排斥‘悠閒地睡一覺’這樣的事兒,但是畢竟現在是在聖盃戰爭之時,太沒警惕心可是很容易被偷襲的噢。”庫丘林看她醒了,便乾脆把窗簾拉得更開了,“沒有警戒心的女人,也是很容易被男人得手的!”

佐伯珠裡坐在床上,眼神死。

——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啊。聖盃戰爭到底是幹嘛的啊。敵人又是誰啊。難道庫丘林以為自己這樣子的半吊子魔術師會對這樣深奧的東西有所瞭解嗎?!

今天是週末,珠裡懶懶打了個哈欠,下床洗漱。她刷了牙、洗了臉,斜眼瞥見自己的手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於是便忍著睏意,打了洗手液,把手伸到了水龍頭下衝洗。

可是,無論如何搓洗,手背上那道奇異的痕跡卻始終沒有消失。

這並不是什麼“給齊木畫畫時不小心畫上去的草稿”,而是猶如刻入了肌膚之中的魔術咒印。這道魔術咒印呈現出抽象的形狀,勉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