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京城的姑娘,我們庭遠還不是想娶誰,就娶誰?那柳家的姑娘就算了,各個都不是好東西。”
沈蘭池:……
親孃喂,您這嘴是不是開過光的?
要想讓她哥娶上老婆,看來還要努力一陣子……
前路艱難吶。
沈大夫人倒沒想那麼多,還在繼續絮絮叨叨:“要是你哥一直娶不上媳婦,你也不能嫁,那鎮南王府的世子爺跑了該怎麼辦?這麼好的一個男人,保不準京城裡就有人盯著呢。”
沈蘭池心底微微一震,為自家孃親的耿直給驚到了。
春天時候,還在教訓她“不要戲弄世子爺”的娘,現在已經把陸麒陽當成準女婿來看待了,這前後差別不可謂是不大。
提到婚嫁之事,沈蘭池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娘,有一件事,女兒想要請孃親幫忙。”沈蘭池道,“那二房的庶女沈苒,幫過女兒幾回。我想她在二伯母手底下討生活也不容易,可否請孃親伸手幫個忙,讓她稍稍嫁的好一些?”
沈苒畢竟人在二房那兒,沈大夫人也不便將手伸到二房去。但若請大房出面,多少能讓沈苒嫁得好一些,也算是跳出了二房這個火坑。這對大房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也恰好償還了沈苒救過沈蘭池的恩情。
“能是能,不過她還小,怎麼算也要再等個一兩年,才輪到她嫁人。”沈大夫人也記得沈苒幫過蘭池的事兒,爽快地答應了。
沈蘭池與母親又說了一番話,這才出了寶榮居。
她仔細一盤算,發覺陸麒陽的生辰快到了,正正好好是年關前十五日的時候。前世,她給陸麒陽送了一罈好酒,那壇酒是春日就備下的,現在還擱在庫房裡頭。可這一世,要是再把這壇酒拿來送人……
多少覺得自己有點不用心了。
前世的生辰,與今生的生辰,那可是兩件不同的事兒;要是都拿同一樣禮物來搪塞,她有些過意不去。
也不知道那傢伙還想要些什麼呢?
不如親自去問問他吧。
楚京城外的軍營,乃是京畿衛兵平日駐紮之地。放眼望去,便見得營房高聳、鐵甲森然,一眾士兵,皆是秩序井嚴。
京畿都司的營房裡,忽然傳出一聲粗野的大喝來。
“放你孃的屁!”
眾兵士皆目光一凜,默不作聲,心知這是那鎮南王陸顯仁又來這裡了。
鎮南王手擁眾兵,可是這京畿衛卻並不歸他,而在宋家下轄。只不過,鎮南王家有個難管的兒子;為了讓兒子長進,鎮南王常常把他送來這頭磨礪一番。
這鎮南王府的世子爺,那可是金嬌玉貴的皇室子弟;到了宋延德這裡,誰又豈敢真的磋磨他?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裝模作樣地讓陸麒陽跟著學些東西。
從前陸麒陽能逃就逃,宋延德也睜隻眼閉隻眼,只當做沒看到。好在近來世子爺脾性有所好轉,倒是常常往軍營這頭跑。
饒是如此,可鎮南王仍是不滿意,逮著世子就是一頓教訓,譬如現在。
營房裡,鎮南王一張兇面繃得老緊,眼珠子死死瞧著自己面前的陸麒陽,喝道:“你能有多大事?就你這整天遊手好閒的樣子,能幹什麼好事!叫你學,你不肯學,背點兒書,還不如對頭那五歲的小娃娃!買點兒別人不要的東西,倒是手腳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