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好的,怎麼如今陸知寧忽然對她發起火來了?
但看那陸知寧像是個磨牙的小老虎似的,蹲在地上縮的遠遠的,沈蘭池也不想自討沒趣,只得出去了。待出了小木屋,她叮囑幾個小廝看顧好陸知寧,便獨自往雪地深處走了一段路。
她站在山崖邊,向外望去。冬雪未融,一片銀裝素裹,景色極佳。
從山上向下眺去,便看到出京城的大道上有一騎飛馬,行得匆匆。
那騎飛馬出了京,竟直直向山林裡來了。那騎馬者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廝,一入山林便散了開來,似乎是在四處搜尋著誰,像是幾團細細密密的黑點。
沈蘭池瞧著奇怪,便多看了一眼,發現那騎馬匆匆而來的人竟然是陸麒陽。
她心底微喜,被陸知寧呵斥的不悅陡然散去,立刻牽了馬,朝陸麒陽那頭趕去。
遠遠地,她便喊道:“世子爺,你也來打獵?”
陸麒陽正似個無頭蒼蠅似的,在雪林裡亂轉著。聽見這一聲喊,陸麒陽陡然轉身,見得高處的山林裡,沈蘭池騎在馬上,一身利索騎裝,笑面輕開。
他打量著她,一副如釋重負模樣,道:“你沒事便好。”
“嗯?”沈蘭池蹙眉,察覺到幾分不對勁,問道,“什麼‘沒事兒’?發生了什麼?你這樣匆匆忙忙來尋我,可是出了什麼事?”
陸麒陽呵著白氣,拽了駿馬韁繩,一步步向上艱難走去,道:“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是那柳貴妃心思歹毒,聽聞你來打獵,竟叫吳正墨帶人來等著,也不知是要做什麼……想來,沒什麼好事。我剛從趙錄那兒知道這事,便趕緊過來了,所幸,吳正墨沒遇上你。”
沈蘭池想了好一會兒,才憶起吳正墨是吳家的少爺,亦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子。
“吳正墨來山林裡等著……?”她喃喃重複了一遍,即刻轉了身,焦急道,“不成,江夏郡主今日陪我一道來的。雖有幾個家丁守著,可放她一人待著,我到底有些不放心。”
說罷,便與陸麒陽一道向著那獵人的棚屋去了。
待到了棚屋前,便見得棚屋外的三四個下人癱在地上,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活著。那木棚屋裡,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哭鬧聲,極為刺耳。
“你放開我!你知道、你知道本郡主是誰嗎!你好大的膽子!”
“什麼郡主?這京城裡的郡主,本少爺哪個不認識?敢假冒郡主,我瞧你才是好大的膽子!”
“郡主!”沈蘭池大驚,連忙上前踹開了門。
那棚屋小小,裡頭倒是站了不少人。六七個吳家小廝擠在裡頭,個個都面上帶笑。吳正墨壓在陸知寧身上,撕扯著她的衣衫。只不過陸知寧性子硬,一邊哭著,一邊踢打反抗,竟叫吳正墨一點都討不得好處,還捱了好幾巴掌。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上來幫你們少爺按住這妞的手腳!那柳家的人不都說了,今兒這裡的女人都是送我玩的!你們……哎喲!”吳正墨正欲發號施令,卻察覺到胯下忽然一陣鑽心劇痛,頓時慘白了面色,捂著襠滾到了地上。
“疼死爺爺了……誰……誰那麼大的膽子……”吳正墨一邊倒抽冷氣,一邊跪坐著。抬起眼,卻看到沈蘭池慢慢放下了腳,面上滿是兇意。
這自稱郡主的小妞,他不認識;可沈蘭池和沈蘭池身後的陸麒陽,吳正墨卻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