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們怎麼出去吶?”沈蘭池問。
“爬牆啊!”陸麒陽回答得理所當然,“我家圍牆那有道梯子,我翻出去,給你做接應,你踩我肩膀下來。”
“那你爹怎麼辦?他還躲在那花架子下頭瞧我們倆呢。”沈蘭池道。
“簡單,只要我做一件事,他立刻就會走了。……你忍一下。”
陸麒陽說罷,伸出雙臂,驀地將她打橫抱起。
“哎……你、你幹嘛!”
沈蘭池面前一陣天旋地轉,只得拽住了世子的前襟。
“我這爹平時兇巴巴的,但其實臉皮薄的很。”陸麒陽掂了掂懷裡溫香軟玉的身子,笑著朝角落的花架子下望去。果不其然,原本舉著兩片葉子的鎮南王,已經面紅耳赤地縮回去了。“你看,他這不是就被嚇回去了?”陸麒陽道。
雖然把鎮南王給嚇走了,陸麒陽卻沒有放下她的意思來,而是直直抱著她走到了圍牆旁。
那矮壁邊藏了一把木梯,恰好能讓陸麒陽翻出院去。年輕的世子一撩衣襬,利索地上了牆頭,道:“這就是我平時溜出去的地方。我先去外頭,你再出來,我接著你。”接著,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牆頭。
沈蘭池搖了搖頭,提了裙袂,踩著那道咯吱咯吱響的梯子,也坐上了牆頭。她平常就野,在家裡也沒少幹這等事;爬起牆來,倒是一點都不懼。待坐到牆頭,就看到牆外邊的陸麒陽伸著雙臂,一副等著她掉下去的模樣。
“來啊,下來。”陸麒陽將雙臂展得更開,“別怕,我接著你。”
“……”沈蘭池一挑眉,小聲道,“這有什麼好怕?你當我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千金吶。”
說罷,她就直直地跳了下來,跌入了世子的懷裡。
陸麒陽被她衝得微微後退,很快穩住了身子。
“你這樣子上街可不大行,要是讓人瞧見了,保不準明天又是滿大街的風言風語。”陸麒陽鬆開她,道,“得去弄個斗笠或是面紗來,藏一藏你的臉。”
“要什麼面紗。若是京城人都知道,我對你情有獨鍾,那豈不是更好?”沈蘭池道。
“……”陸麒陽不答話,原本白皙的面孔卻泛上了可疑的顏色。
很快,他便斂去了這副神情,一本正經地買斗笠去了。
沒一會兒,陸麒陽回來了,將一頂垂了紗的笠帽扣在了沈蘭池的頭頂。
他不管蘭池口中的嘟嘟囔囔,扯著她朝朱雀街那頭走去。
白日的京城,格外熱鬧。絡繹往來的行人,帶著熱鬧的煙火氣,似乎將這歲末的寒意也盡數驅散了。沈蘭池從前去過的那家餛飩攤子上,三三兩兩坐了幾個客人。裹著襖子的老闆戴著副毛茸茸的大罩帽子,一邊捏麵皮,一邊將手懸在煮沸的大鍋上取暖。
聽到陸麒陽扯板凳的聲音,這老闆頭也不抬,嚷道:“幾位吶?”
“兩位。”陸麒陽答。
“喲?”老闆抬起了頭,口中冒出一團白氣,“原來是陽少爺來了。”一側頭,又瞥到陸麒陽身旁坐著的沈蘭池,笑道,“今天帶了妹妹來吃餛飩?”
“不是妹妹。”陸麒陽答道。
“那是?”老闆拿了兩幅碗筷擱在桌上,問道,“家裡頭那位?”
“差不多吧。”陸麒陽含糊道。
那老闆大笑一聲,抄起木勺子,對沈蘭池道:“這位妹妹,你家這位吶,上次帶來我這兒吃餛飩的人可不一樣。”說罷,還故意朝她擠眉弄眼,小聲噓道,“真不一樣,和你長得太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