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這邊呢,挑來挑去,也只有自家的三侄女兒柳如嫣更順眼些。
只是這丫頭性子傲,很是棘手。不僅如此,柳如嫣在七八歲時就放過話,說是絕不如會姑姑柳貴妃一般嫁入宮中,也絕不與其他女子共享夫君,定要做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
世上哪有什麼“一雙人”的好事?真真是個傻丫頭。
“子響,不去與如嫣表妹多說幾句?”想到此處,柳貴妃便對陸子響說,“你二人不常見,別疏淡了關係。”
二皇子陸子響剛回到花園不久,正久久出神著。聽聞柳貴妃問話,他溫文一笑,道,“聽聞三表妹快要定親了,兒子這個表哥也當避避嫌,便不去見三表妹了。”
柳貴妃有些不悅。
柳如嫣幾時要定親了?真是張嘴就瞎說。
陸子響一貫如此,每逢柳貴妃流露出要替他相看皇子妃的意思,陸子響便用什麼“避嫌”、“雜事繁忙”等藉口回絕了,竟對柳貴妃相中的那些名門閨秀們一點兒興趣也無,彷彿這娶妻一事與他無關,只消柳貴妃出面便可。
以是,柳貴妃甚至想著,陸子響定然是有了什麼意中人,又不肯告訴她這個母妃。
真是兒子大了,便與孃親生分了。
陸子響與柳貴妃說完話,便回到一旁坐下。他獨自斟了一杯酒,便從袖中取出什麼來,仔細地看著,原是一方月白色的手帕,一角繡了個小小“蘭”字。
這宮宴平安無事地落了幕,不曾惹出什麼亂子來。待蘭池回了安國公府,方休憩了一小陣子,母親沈大夫人的丫鬟紅雀便來蘭池房中請她,說是沈大夫人有什麼事兒要說。
蘭池讓紅雀引路,自己帶著兩個丫頭跟在後頭。
到了沈大夫人所居的宅院外,蘭池卻瞥見花廊一角閃過一道雨過天晴色的裙尾。
今日,唯有同赴宮宴的沈桐映穿了這般顏色的衣裙。
“大堂姐閒著沒事,又來大房晃悠呢。”蘭池笑了笑,低聲對丫鬟說,“來得恰好。”
說罷,她便入了沈大夫人的房間。
沈大夫人見女兒來了,先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句“今日可累著了”這樣的話。繼而,她肅了面容,切入正題,道:“你頭上那花兒,真是你自己摘的?你去偏殿換衣裳時,遇上誰了?二皇子?”
也難為沈大夫人有此一想,畢竟沈蘭池前腳剛去換衣服,陸子響後腳也出了御花園,全然不顧今日這接風洗塵宴的主角是他,更有一群名門閨秀等著與他說上幾句話。
“娘怎麼會這樣想?”沈蘭池說,“這花確實是旁人送給女兒的,只是那人絕非是二殿下。女兒去更衣時,連二殿下的影子都不曾見到,娘大可放心。”
聽了蘭池的話,沈大夫人鬆了一口氣。
“這花……”可蘭池卻沒讓她的孃親舒心太久。她面浮羞紅,作出一副少見的小女兒嬌態來,聲音羞怯道,“乃是鎮南王府的世子爺送給蘭兒的。從前蘭兒一直覺得,這不過是蘭兒一廂情願的相思罷了。今日方知,原來世子爺與蘭兒是心意相通的。”
生怕在外徘徊的沈桐映聽不見,沈蘭池還特意吸了口氣,中氣十足地又補著喊了一句話:“娘!你就不要拆散蘭兒與世子爺了!!蘭兒與世子爺是真心相愛的!!”
沈蘭池的話,驚得沈大夫人面色一改。
現在的沈大夫人,只想鑿穿安國公府的牆,突到隔壁的鎮南王府去,把那撬走了她寶貝女兒的世子爺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
蘭蘭戴著花回到了御花園,陸麒陽的小夥伴都發出了曖昧的笑聲。
太子:???發生了什麼?
虎哥的小夥伴:沒事沒事,我們在欺負老實人。[老實人,孤立你jpg
罰跪祠堂
沈大夫人聽了蘭池一番話,才知道這兩人竟是趁著蘭池更衣之時,在皇宮之內私會。
須知大楚雖民風開放,男女之間不設大防,可那到底是昭徵著皇家威嚴的宮牆之內,天家禁苑。竟在這等地方偷偷摸摸幽會,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真是沒有分寸!”沈大夫人怒著眉眼,教訓道,“所幸這事兒並無人宣揚出去。若不然,讓太子殿下知道了,你這輩子都休想再嫁入東宮!”
沈蘭池低著頭,輕聲地說道:“娘,女兒早說過,女兒對世子爺一見傾心,如今已不再想著嫁給太子殿下了。”
聽聞此言,沈大夫人面色一凜,心下不由有了一分輕輕動搖: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