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眼角一瞥,看見江亭風似乎要出了正廳朝這裡來了,連忙做弱柳扶風狀,顯得整個人兒都甚是楚楚可憐。
褚蓉見了,心底冷笑一聲。
這些可不都是她玩剩的招數!若要論裝腔作勢、假扮無辜,誰又能玩的過她褚蓉?可在江亭風面前,她從來都是不屑這樣乾的,有話直說便可。
“這位徐姑娘,你聽好了。”褚蓉抱臂,笑容愈發美豔,“從前江亭風只是個邊城無名小將軍時,是我褚蓉一直陪著他,沒你們這群京城姑娘什麼事兒。如今他要發達了,那也只有我能陪著他,依舊沒你們什麼事兒!”
這話有些蠻不講理,令那凝露小姐大為吃驚。
有哪個京城女子會說這種不客氣的話?!
“這……”凝露微微後退,道,“凝露不敢妄議兒女情長之事……婚姻大事,當然是父母做主,凝露只是敬仰將軍……”
“不用敬仰。”褚蓉一側身,恰好瞧見江亭風走出,便對江亭風道,“木頭,你自己選。你是聽我的話,還是聽這凝露姑娘的話?”
江亭風微詫一下,隨即乾脆利落道:“自然是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褚蓉:安排!
江府(二)
徐凝露雖不知道面前這個口出大話的女子是什麼來頭, 但聽她言辭,想來和江亭風是極其熟識的。指不準,便是人家從前在邊關時的糟糠之妻。
徐凝露雖有不甘,但江亭風在旁,她也不好表現出來,只得端著柔弱神色,一副怯怯模樣。
她家世並不如何,在這京城只勉強稱得上二三流。為了讓家族出人頭地,爹孃已是鉚足了力氣給她挑揀將來夫婿, 只盼能攀上一棵大樹。這江亭風初來京城,又立了大功,還是將來的新國舅, 正正好是一塊大肥肉。
她眼角一垂,神色慼慼地瞧向江亭風, 柔弱到:“這位姑娘當真誤會了,凝露並無爭搶之意。說到底, 將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婚嫁這等事兒,又哪輪得到我們女子說呢……”
她這話既貶了褚蓉,又吹捧了一番江亭風。尋常男人聽了,必然會覺得心底暗爽。只可惜, 江亭風不是尋常男人,就是塊木頭。
於是——
徐凝露:“將軍說,凝露說的可有那麼點道理?”
江亭風眼裡只瞅著褚蓉, 硬著神色道:“你來瞧我,是不生氣了?”
徐凝露可憐巴巴:“將軍……”
江亭風依舊盯著褚蓉:“我特地向陛下要了長秋山,你一定會喜歡的。”
徐凝露:“將軍!”
江亭風繼續:“等秋天楓葉紅了,我就帶你一起去看。”
徐凝露:……
江亭風這套目中無人的好功夫,著實把徐凝露姑娘氣得不輕,她臉歪歪的,面色極是不好,心底暗暗腹謗道:怎麼會有男人對美人熟視無睹呢?
這樣想著,徐凝露把目光移動到了褚蓉身上。恰好褚蓉也朝她投來一瞥,這一下對視,令徐凝露微微愣住:只見對方細腰纖纖、胸脯豐盈,面容既冶且豔,動作間風姿誘人,正是個足令男子魂牽夢繞的尤物。
方才她對著自己口出惡語,還不怎麼顯得動人;如今一站在江亭風面前,整個兒便如發起了燦燦的光似的,笑得甜極。
徐凝露覺得有些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