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的眼眸微微一斂,他握緊茶杯,說:“你跟柱間他們也認識吧。同樣是兄弟,那扉間和柱間呢?”
“扉間……先生比較嚴格。而柱間先生則恰好和他互補。他們更像是弟弟管教哥哥的關係。但哥哥柱間又是一族的核心,因為他的仁厚,柱間比扉間更得所有族人的信賴。”泉說。
她的說法讓斑在心底產生了認同。
雖然她看起來很柔弱,但是看人的眼光卻很準。
“比起和我在一起生活,泉奈那樣的年輕人才更適合你吧。”斑說。
“斑大人,你也只不過比泉奈大人年長了沒幾歲罷了……”她露出一副好笑的神色來。
宇智波斑晃了晃茶杯,望著茶麵上自己眼眸的倒影。許久之後,他輕哼一聲,說:“今天我看到了,你和泉奈相處得似乎不錯。”
“看到了……麼?”泉微愕,隨即露出甜美的笑容:“抱歉。”
“也不用特地說抱歉。”宇智波斑懶散地坐著,語氣裡有一股倦怠之意:“本來你對我就沒有感情,而我也不可能娶你為妻。之所以讓你留在我身邊,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佐藤泉伸出手,像是哄小孩似的摸了摸斑的頭頂。
她掌心間屬於斑的髮絲有些硬,刺得她手掌發癢。
宇智波斑擋開了她的手臂,若無其事地側過頭去。沉默許久後,他朝泉投來冷然而凜冽的一瞥,眼眸中的猩紅之色泛著血一般的色澤。
“因為是泉奈,所以我才會這樣決定。”他的話語也如刀鋒一般冰冷:“如果是其他男人——那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跪坐在他面前的少女不發一言,笑容依舊,石竹色的和服襯得她愈發沉靜美麗。斑看著她毫無動容的神態,忍不住狠狠將手中的茶杯捏碎了。
啪嚓一片碎響,茶水澆在榻榻米上,暈開一片深色痕跡。碎瓷片扎進了摘去手套的掌心裡,幾滴暗紅的血珠逸了出來。
他拔出了那一小片碎瓷片,冷冷地凝視著泉。
“斑大人希望我去照顧泉奈大人的起居麼?”她詢問。
“他是我的弟弟,我不可能和他爭搶東西。”斑冷然說。
“這樣啊。我倒是不介意。”她低聲一笑,話語婉轉:“被當做物件一樣送去各種地方,也是我所習慣了的事情。”
宇智波斑咬咬牙,低聲說:“即使是泉奈,可是,我還是……”
這句別有意味的話沒能說完,他便將少女推倒在面前的榻榻米上。他的瞳眸微微一縮,三勾玉便化為更復雜的黑色圖案。在這雙眼睛直直的盯視下,泉只能微微地張開口,半點不能動彈。
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擁有極其強大的威懾力。在情緒激動之時,便會不由自主地顯露出來。
“在你去泉奈身邊之前……”
他這樣說著。
“這是最後一次了……和我……”
他地手掌撫過少女的面頰,被瓷片刺傷的掌心裡所殘留的血跡,染上了她的面頰。他凝視著那道血跡,像過往的每一個夜晚一樣,朝她低俯下了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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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泉奈再見到佐藤泉的時候,她是跟著斑一起來的。
“我不可能娶她為妻,所以我把她交給你代為照顧了。”
斑望向蹲在庭院一角,用手指戲耍著池中游鯉的佐藤泉,用只有自己和泉奈能聽到的聲音這樣說。
“哥哥,你……?”泉奈極其不解,他問:“你不擔心我殺了她嗎?”
“隨便你吧。”斑的語氣冷了下去。
“你願意遠離她,我當然很樂意。”泉奈撇頭,話語裡有一絲彆扭:“可是未免太突然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斑說:“沒什麼。”
說完,他抽身便走。
“等等,斑哥!”泉奈喊住他,低聲問:“你知道六月朔日的本名嗎?”
“本名?”宇智波斑眉頭微微挑起:“六月朔日就是全名了,六月是姓,朔日是名。硬要說本名的話,就是那個早就滅亡了的家族的姓氏,蓮沼。不過她好像不太記得家族的事情了,也不用那個姓氏。”
“啊,這樣啊。”泉奈微微一笑,說:“沒什麼,只是覺得她的名字可能只是做舞女時獻藝的名字。也許她別有姓名也說不定。既然哥哥不知道的話,那就算了。”
宇智波斑點頭,表情冷淡地離開了泉奈的面前。
兄弟倆雖然住在一起,但是斑忙於族務,現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