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將你的事情洩露給三代目。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關心著宇智波一族麼?……你想要做什麼?”
“我並未想對宇智波一族做什麼。”她說:“只不過,鼬做到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才會對你如此留心。能夠為了別人付出一切,說明鼬擁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吧。……真好呢,擁有‘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事物’。”
在這個時代甦醒後,她曾因為派遣無趣的遊戲而短暫地遺忘了自己的心願。但是,當被帶土重新觸及這個心願後,她便不由又對這個古早的願望耿耿於懷起來。
宇智波鼬注視著她,試圖從她的面頰上尋找出任何偽裝的端倪來。
但是,無論如何尋找,他都只能看到一絲帶著遺憾的溫柔之意。
鼬看著她的神情,在內心不由有了奇怪的感覺——那“為別人付出一切”的情感,明明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厄運,她卻十分嚮往。
如此渴望為別人犧牲,那是為了什麼?
“加入曉組織的人,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目的。”鼬說:“金錢,慾望,信仰。你身為曉組織的人,就算不是有代號的成員,也該有著自己的慾望和野心。那樣的野心與慾望,就是你想要為之犧牲的原因。”
“鼬,你是在三代目打聽我的來歷麼?”泉笑了起來,說:“很遺憾,並沒有那樣的東西存在。我沒有任何想要保護的人與東西,最珍愛的,便是我的性命。因此,我才很渴望體會一下‘為別人付出一切’的感覺。現在的我,總覺得生命相當無聊,毫無色彩。”
宇智波鼬為她的說法所疑惑。
眼前的少女,明明是個十分溫柔的人——面對身為敵人的止水,為了滿足他的夙願,她讓自己承擔了欺騙的代價。而面對自己時,也未曾有過一分惡意。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
這麼孤獨?
“沒有過麼?”他問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問題:“家人也好,戀人也好,朋友也好,可以為之犧牲的,付出一切的人。”
泉的目光中略含驚詫。
那一瞬,她似乎在鼬的身上隱約察覺到某位宇智波族人的影子。
當年,她的回答是“沒有”。
現在,她不想說出那麼沒有新意的回答了。
她用腳在地上磨蹭著,聲音淺淡地開了口:“已經死去的丈夫……算嗎?”
她的回答,出乎鼬的意料。
明明是如此年輕的年紀,就已經嫁過人了……
他忽然想起來,眼前的人應該不止外貌的年齡了。她與止水相識時,似乎就已經是這個年歲。更何況如今數年已過,她恐怕比自己大上許多。
她和止水之間的故事,也漸漸浮現在鼬的腦海之中——一廂情願、不得回報的守護,以及因為夫家病故,而被流放千里的孤獨妾室。
雖然不知道這個故事是真是假,但是這個故事也必然和她自身的經歷有所聯絡吧。
鼬忽而有些慶幸,當初未將止水的心意點明瞭說出口。不然的話,定然會讓面前這個溫柔的人感到棘手與無措。
憑藉她的洞察力,她不可能沒有察覺到止水的心意。只不過,止水只想這樣守護著她,而她也只想達成止水的夙願。除此以外,不想產生任何的糾葛。
“也算。”鼬斂去了眸中的紅色,說。
“那傢伙……”泉回憶起扉間的容貌,不由低笑著說:“什麼都沒有留給我。分別前的最後一句話,便是‘我可能會戰死,以後請好好生活。’說來也是我的錯,明明是夫妻,卻沒有任何的約定與浪漫,僅僅是在一起生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