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徘徊,口中唸唸有詞:“中指就是處在戀愛狀態,無名指是訂婚或已婚,戴在哪一根手指好呢?”
“安吉拉。”
庫洛洛說話了。
“嗯?”
“你這樣做,”他的聲音淡淡的:“我會真的去找一枚求婚的鑽戒戴在你手上的。”
“是嗎?”她笑著,把戒指戴進了庫洛洛的無名指。
當她將戒指往自己的手指上套時,庫洛洛將那枚戒指從她手指間摘走,放在眼前一轉:“你刻的名字是什麼?……不是安吉拉嗎?”
“泉。”她解釋說:“這是我原本的名字。”
“泉。”庫洛洛重複了一遍,像是在唇齒間咀嚼著這個發音:“我第一次知道你的本名。”
“這個世界上知道我真名的人很少。團長,既然你獲得了這份殊榮,就不要愧對它;”泉唇邊的笑意極為甜美:“這可是別人都沒有的幸運喔。”
作為回答,他將她摟入了懷中。
她與他五指交扣,指縫貼合著。兩枚戒指便擦在一塊兒,隱匿在黑暗中。
輕快的爵士樂響了起來,樂隊吵吵嚷嚷的。噴泉變幻著水流的造型,各色明麗的燈光打在水柱中,令噴泉染上斑駁陸離的色彩,連帶著從噴泉後方經過的行人,也被漆上了迷離的光。
人群有些擠,兩個人靠近再靠近。
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故意,他低下頭來,又親了一下懷中的少女。
這一下親吻很是飛快,如蜻蜓點水一般。當泉抬起頭時,便只能看到他仰著頭,注視著樂隊的方向,漂亮的喉線筆直,高挺的鼻樑上落了一層交織的光與影。
“庫洛洛……”她眼睫微翕,喃喃著,雙手扯緊了他胸前的襯衫衣料。
“怎麼了,泉?”他低頭,做出聆聽的姿態。
從他口中吐出的那個名字,好聽得令人心顫。
“回旅館去吧?”她說著,用膝蓋蹭了一下他的腿:“喂一餵我。”
“好。”他說。
|||
後半夜,她才倦怠地沉沉睡去。
庫洛洛用手指撫著她的面頰,銀色的戒指擦過了她的鼻尖與下巴。
他漆黑的眼眸裡沒有任何的光。
在旅館住了沒幾日,老闆夫婦、旅館的長住客、幫傭與樓下咖啡店的店長都已經熟悉了他們——這對夫妻的外貌令人過目不忘,很容易便記了下來。
泉在傍晚去咖啡店,無須她開口說話,繫著圍裙、穿著黑色制服的店長便行雲流水地報出了她想要的飲料名字。
“一杯冰拿鐵,一杯濃咖?今天的甜點還是布朗尼?”
“是的。”
傍晚時的光照還有些強烈,她舉起一份報紙擋著陽光,坐在了露天的位置上。庫洛洛在看著海的方向,寶藍色的耳墜泛著一圈光。
庫洛洛正在想一些事情,比如友客鑫的東面,還有如何去除念能力之類雜七雜八的事。他甚至開始想著旅團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如何在不與同伴接觸的情況下安排他們接下來的任務。
泉的聲音,將他的注意力從伴隨著血與死的旅團生涯上扯了回來,回到了陽光滿溢的海濱小鎮,回到了滿是溫柔香豔、和平寧靜的生活上。
“團長。如果……”她用報紙抵著額頭,聲音輕輕:“如果我有了孩子,該取什麼名字呢?”
“怎麼突然想到這件事?”庫洛洛問。
“因為這幾天團長很過分呀。”她露出了無辜的面色:“會這樣想是理所當然的吧。”
咖啡店的店長來送冰拿鐵和濃咖,不小心聽了一耳他們的話題。熱心的店長立刻開始為他們出謀劃策:“孩子的名字就該取的帥氣響亮一些,最好和名人的名字有些相似,這樣才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