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察覺到她的背後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大概是她的手臂在胡亂磨蹭著。當卡卡西想要仔細看一下時,泉卻沉著他低頭的功夫,輕輕地吻住了他的眼簾。她柔軟的嘴唇輾轉過他的眉眼,像是流連忘返的風。
這樣的溫柔……
這樣的溫柔……
然後泉就一抬手臂,甩手扔出一根小冰針和鬆鬆散散、被裁成兩半的繩子,從卡卡西的膝蓋上筆直地蹦了起來。
“回見啦,卡卡西!”她愉悅地繫好了腰帶,深一腳淺一腳地朝森林深處跑去,幾下就沒了影子。
卡卡西:……
卡卡西巨震撼。
前幾秒他還覺得自己是個人生贏家,後幾秒他覺得自己是個漩渦鳴人。
漩渦鳴人:???
——就、就這樣跑了?!
她走的是不是太果決了些?!
明明之前還一副被撩得不行、想要的不得了的模樣啊!
卡卡西忽然覺得自己又輸了。
打從一開始,他沒有果決地把泉交給以嚴肅狠絕著稱的顧問團時,他就已經輸了。
陪著她在這種地方,演戲看書,消磨時間,又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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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只有一隻鞋子,走路難免慢一些。
這種時候,她就想到剛才一臉懵逼的卡卡西,就十分想笑。
想了想,她通靈出一隻烏鴉,從隨身攜帶的忍具包裡取出筆紙,刷刷寫了幾筆後,將紙條綁在了烏鴉的腳上。一片振翅聲漸遠,那黑色的烏鴉便隱匿在天際之中。
未過多久,漩渦鳴人冒冒失失的身影就出現在林間。正是秋季,滿山翠葉轉黃。一枝一枝的金色,與鳴人的金髮是相似的顏色。他提著那隻木屐,轉頭四處望著。
“鳴人君和鞋子還真是有不解之緣吶。”她單腳跳著走了出去。
“噢……嗯,是的。”鳴人立刻僵直了身體,將鞋遞了過去:“請、請。”
“請?”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低頭時,恰好掃到泉手腕上一圈勒痕,紅紅腫腫的,在白皙的手臂上看著極為明顯。鳴人蹙眉,問:“你的手……是卡卡西老師做的嗎……”
他們……在這裡……這種地方……做什麼啊……
鳴人表情複雜。
泉將木屐套上,淡淡地回答:“沒做什麼,敘舊而已。好久不見了,所以聊會兒天。被你甩掉的暗部成員應該快跟上來了吧,我就先走了,鳴人君。”
眼看著她就要離開,鳴人上前一步,忽然喊道:“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知道佐助在哪兒吧!現在,我就去見他!”
“咦?”泉側過身來,低聲地說:“只是為了……佐助麼?”
鳴人喉嚨中的話忽而噎住了。
他的胸膛起伏著,天藍色的眼眸裡倒映著她清軟的笑顏。
“是……是的。”鳴人露出困擾又煩惱的神色:“只是為了佐助啊!你是敵人啊,我不可能做其他的事情。而且還是卡卡西老師從前喜歡過的人……”
“那,算了吧。”她斂起了笑容,淺淡地說:“本來還想和鳴人君單獨待一會兒,嗯……喝茶,約會什麼的。既然你只想見佐助君的話,那我也不能勉強你。”
“不不不不不是——”鳴人立刻劃著手臂語無倫次起來:“我不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只是,那個,我們是敵人對吧?要是面具男和卡卡西老師坐在一起吃糰子、談笑風生或者彈夏威夷吉他,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不奇怪啊。”她回答。
“……”鳴人狠狠地揪了揪自己的金髮:“怎麼辦啊……”
雖然才見了沒幾面,可是她真的……
太可愛了,讓鳴人忍不住就想跟著她走。
只可惜,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鳴人猶豫。
樹枝的頂端出現了一隻黑漆漆的烏鴉。它抖了抖翅膀,停在枝丫的末梢,歪頭盯著泉。泉掃一眼那隻烏鴉,便明白是帶土有事找他。白絕不方便出馬,於是就只能用通靈獸來通知她。
“九尾,”她轉過身,對鳴人說:“下次再見了。”
說完,她豎起了雙指。嘭的一聲輕響,她的身影便化為一團白霧。
漩渦鳴人懵逼。
——走、走了?
他久久地停在原地,最後十分懊喪地捂住了自己的面孔。
——啊啊啊啊啊啊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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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