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可比帶土有趣多了。
兩人相繼穿過茫茫的雨幕。沿途經過的村鎮都空無一人,寂靜無邊。雨水覆蓋了四野,彷彿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忽然間,她察覺到林間有什麼東西匆匆奔過。這股查克拉於她而言頗有幾分熟悉,令她在瞬間停下了腳步——那是宇智波鼬的查克拉。
兜也為鼬準備了穢土轉生,但是,按照帶土的作戰計劃,穢土轉生者是不會出現在這一帶的。
在她皺眉思索間,身披深紅色長袍的烏髮青年已經自密林中穿出。他披著一衣雨水,從她和佐助的面前奔過。急促的腳步聲未曾停下,彷彿不曾注意到這兩個熟悉的人。
“鼬——?!”
佐助的瞳眸瞬間擴大。
他忘記了身後還有泉,立刻朝著宇智波鼬飛奔的身影追去。
宇智波鼬沒有理會追在他身後的少年,只是頭也不回地兀自朝著某個目標跑去,任憑佐助在他身後發出惱怒與悔痛交織的質問。
忽而間,一道冰牆出現在宇智波鼬的面前,硬生生攔住了他的去路。這一堵厚厚的冰牆範圍極廣,讓他一時找不到出路,只能停下了腳步,輕輕落在樹枝上。
“鼬,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但現在的你沒有受到穢土轉生術者的操控吧?”泉慢悠悠地落在了他身後高處的枝丫上,一手扶著樹幹,低聲說:“而且……那個方向……你是想去解除藥師先生的術嗎?”
宇智波鼬側過身去,抬頭望向了站在高處的少女。
不絕的雨水落下來,讓鼬的視野有些模糊了。但是在一片雨水之中,她的身影卻是極清晰的,白得異常醒目。
“泉,現在的你,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他沒有多看一眼身旁的弟弟,而是將全部的關注都給了那個少女。於他而言,情況十分緊急,但他的語氣不見任何的焦灼。
泉做好了被他質問和命令的心理準備,但沒料到鼬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句。
“快……就快得到了。怎麼了?”她回答說:“既然知道你想要阻止兜,我便不會輕易放你過去了,鼬。”
“你曾經很想要‘值得為之付出一切之物’,這份急切的心情,便是現在的我所擁有的。我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與必須要守護的事物。……你和曉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是一個溫柔的人。那麼,我希望我的心願,也可以由你來完成。”
細密的雨絲無聲地落下,枝頭的葉片上滾落著晶瑩的水滴。泉扶著樹幹的手慢慢地縮緊,指甲扣過粗糙的樹皮表面。
她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鼬低喊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非要答應你的請求不可呢?”
止水的請求,她不會拒絕。
而鼬這是向止水學習,希望她能答應他最後的願望?
鼬表情沉靜,說:“我也不認為,你真的會答應我的請求,完成我這個願望。只是,在成為敵人之前,我還是要試一下。”
“鼬,我現在是你的敵人。如果我惡毒一些,我可以直接用佐助君來要挾你,強迫你再次成為□□控的人偶。”泉嘆了口氣,說道:“我有可能直接殺死佐助君噢。”
“你不會。”鼬接的很果斷。
“幹嘛……幹嘛這樣相信我。”泉蹙著眉,卻苦笑著:“我們可是敵人啊。”
佐助在旁看著他們兩人對話,內心煩躁不已。
佐助有許多問題想要詢問宇智波鼬,那些疑惑、困擾、痛苦與後悔一直糾結在他的心底,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迷失在茫茫原野上的人。而在這些無邊的亂絮之中,泉的話也為他的煩惱更增了一筆。
泉與鼬從前就是舊識,佐助一直知道。
他和泉會有今天這樣的關係,也許還是因為鼬的原因。如果不是鼬曾和她定下約定,他甚至無法與她相識。因而,在見到鼬之後,泉的眼裡便再也看不到他了。
這份小小的失落,與他對家族和兄長的迷茫困惑混雜在一處,讓佐助無法穩定下自己的心緒。他盯著鼬的側顏,看著他目無他人、自顧自地說著難以理解的話,內心洶湧的情緒,便排山倒海地化為了質問的語言。
“鼬,我不管你現在要去做什麼。現在你就在我的眼前,回答我的問題!我已經……我已經知道了關於你的一切!”
這一聲微顫的話,終於換來了鼬的注意。
鼬望向佐助,視線觸及佐助輕抖的肩膀,便悄然一嘆。
“佐助,我們的事,等到以後再說。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