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偷我衣服?”
阿修羅大窘。
他聽完後,連連為自己開解。但是,連阿修羅都覺得“狗把衣服叼到了我身上”這個理由太過滑稽,更何況那隻罪魁禍首小柴犬已經跑的沒影了。好在對方十分通情達理,溫柔地表示了理解,竟然沒有責怪他。
唯一的要求是,要阿修羅把自己的衣服給她。
“被叼著在叢林裡躥來躥去的衣服,我不太想穿。”她說。
阿修羅忙不迭地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到她的身上,然後光著上半身,神思恍惚地提著對方的衣服回了家。
入夜後,阿修羅還不能忘記她的身影。
她為什麼不把自己罵一頓呢?
她為什麼脾氣那麼好呢?
她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溫柔呢?
阿修羅把她的名字放在舌頭上輕輕地念了又念,然後更睡不著覺了。
他一直翻來覆去,因陀羅被他翻身的聲音吵的睡不好。天未亮,因陀羅就起身去後山修煉了。
起床前,看了一眼四仰八叉睡的直打鼾的弟弟,因陀羅嘆了口氣。
天光還黯,後山裡一片寂靜,鳥雀都未起床。
因陀羅紮好了自己的小辮,朝著林間喊了一聲“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那個黑漆漆的東西跟蹤他已經有十年了,隨叫隨到,比侍女還專業。
但是,今天它卻沒出來。
為什麼呢?
在漆黑的林子裡,黑絕正被泉掐著脖子一陣猛搖。
“我的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因陀羅喊我!”絕十分絕望地說。
“不行!讓我掐一會兒解氣!反正你也不會死!”泉說。
“因陀羅要來了要來了媽媽救命……”by黑絕
“喂——”因陀羅左右望了一陣,遊戲疑惑:“不在麼?”
他挑起低垂的枝幹,走入了深林中。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人影飛速地閃過。第一眼,因陀羅以為他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因為她披著的那件衣服屬於自己的弟弟——袖口上有阿修羅自己鬧著玩畫上去的家紋。
但是阿修羅還在家裡睡覺,他也沒有那麼長的黑色頭髮。
那個閃過去的人絕對不是阿修羅。
因陀羅追上了她,按著她的肩把她扳了回來,問:“喂,你,是誰?”
她是生面孔,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
泉靜靜地凝視了他數秒,腦子一抽,說:“因陀羅,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就是那個知道你關於忍宗理想,從你十歲起就看著你的人……”
因陀羅:……
這拓麻是一個夢吧。
那個形狀不明、疑似粽子的物體,笑起來聲音鬼畜張狂,令人倍感心悸的玩意兒,是這個看起來溫柔可愛的女孩子?
絕對是騙人。
因陀羅已經和小時候不一樣了,現在的他嚴苛謹慎。他迅速地制住了對方的咽喉,問:“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你是誰。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我沒有騙人……”泉緊張地說:“那個,那個……其實我也不想以那麼糟糕的形態偷窺你的,只是那時我被封印了,所以不得不由其他人來代替我行動……我知道你每天扎鞭子習慣先左邊再右邊……”
顛三倒四,不知所謂。
但是她所說的很多確實都是事實。
因陀羅鬆開了她。
就暫且當她真的是那隻大黑球吧。
仔細一看,這傢伙和那個黑球完全是兩個極端。
她比村子裡所有的女人都要漂亮,肌膚像是漆了太陽的光一樣閃亮。那件屬於阿修羅的衣服太過寬大,完全遮不住她的身體,不小心就會漏出一點風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