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剎那間迎來了漫長的寂靜。
所有人都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情況。
明明可以立刻殺死宿敵宇智波的族長,卻被柱間喝止。明明死對頭千手族長就要自裁,斑卻不讓他的苦無傷害自己。
能看得到的人都無法理解,看不到的宇智波一清已經頂著一背景牆的問號陷入了無限的沉默之中。
“夠了,我已經明白你的誠意了。”
斑握著柱間的手,制止了他的行為:“而且,我想,這個世界上還有值得我去保護的東西。”
周圍噼裡啪啦掉了一地的武器,似乎是作為誠意的交換,所有人都鬆開了手裡的利刃。原本就鬆開了唯一武器的一清更是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而跌坐在了地上。
真的好累啊。這一場戰爭。
宇智波還是輸了。
扉間冷著臉看著洋溢著感動和幸福活脫脫和見到久別丈夫的小媳婦一般的大哥,差點沒忍住直接把斑和柱間一起人道毀滅的衝動。
最好把那個傢伙也一起毀滅了。
他的紅瞳略動了動,目光落到了看上去似乎毫無戒備的宇智波一清身上。這個原本冷傲而強悍的人此刻正跌坐在地上,如同一個弱小的普通女人一樣,喘著氣擦著臉上的傷口。血的痕跡早已在她的臉上凝固,眼睛恢復了原樣,看不出來她是否已如他猜想的那樣失去了萬花筒的力量。
雖然很不合時宜,他還是認為留下斑和這個女人的生命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他收回了自己一直舉著的劍,劍刃飛舞入鞘的時候,似乎削到了什麼。正側對著扉間半跪在柱間身邊的一清茫然地抬起了頭,伸手摸了摸自己忽然少了一截的頭髮。
宇智波一清:……
已經停戰的戰場上忽然迴響起了嘶聲力竭的大吼:“千手扉間!我要殺了你!”
柱間怎麼也想不到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停下的戰爭差點因為一撮頭髮絲而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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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像是一場夢,最強的宇智波和千手聯合了。
從此以後,在忍者的世界沒有其他家族可以與這個聯盟相匹敵。
雖然有點不樂意,宇智波一清還是接受了這個結果。好歹名義上是雙方和解,而非單方面求和,這種說法讓她好受一些。就連族中最熱血沸騰的年輕人都默然接受了這個結果,大概是因為漫長的戰爭早已磨光了宇智波的驕傲。
盔甲與武器似乎終於可以退下舞臺了。
從戰場上回到宇智波的族地後,一清和惠梨給泉奈送去了一束小白花,順便也打掃了一下破敗的父母兄長的墓。
她先給自己的親人換上了清水,奉上了鮮花,因為眼睛不太好使還差點認錯墓碑,然後她用很抱歉的語氣說:“抱歉那。這麼多年第一次來看望你們,是我不好。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
之後她又給泉奈送了一束小白花,看著石碑上寫的尚且算作嶄新的宇智波泉奈的名字,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沉默許久後,她說:“有點看不清,是泉奈的墓吧?”
挽著她的手臂的惠梨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說:“對不起,泉奈。我們還是……議和了。但是戰爭也結束了。雖然我說過……絕對不原諒千手一族,但是,沒有路可以走下去了吶。”
她感覺自己和惠梨簡直就像是戰爭結束後喜結連理的倖存者夫妻前來看望爸媽。
想到那個笑的溫和的年輕人,他最後面覆白帕雙手交疊入葬的景象,一清就幽幽嘆了一口氣。
她有點後悔了。
戰爭結束了,她和惠梨都活下來了。如果當初她不堅持繼續戰爭,也和長老一樣懇求議和,是否泉奈就不會死?她一直覺得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才會讓身邊的人離開自己。現在想來,是否一直是她的做法錯誤了?無論後悔與否,這個陪伴她一起長大的人始終不會回來。
不過,還好,其他人還在。
她把惠梨拽的更緊了。
簽署議和結盟的那一天,宇智波的族人都卸下了盔甲,穿上了常服。女人們則是應要求穿上了禮節性的和服,以象徵和平的意願。千手一族則全部著白,在一清的眼睛裡一溜兒和賣白蘿蔔的市場似的。反正她現在一眼看過去,除了黑的宇智波,就是白的千手,倆家族的旗子也是一黑一白倆大塊,雙頭矛和團扇糊的和自帶馬賽克似的。
一清穿著深紫色的和服,站在一旁用右手給自己扇著風。這個夏天有點熱,不過是個沒有戰爭的日子,一切也就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