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灑落在她面前的地面上,斜斜的一格晨光因為窗紙的蒙濾而顯得略有些黯淡,卻足以照亮那些塵埃顆粒,在空氣中上下緩慢地起伏飛舞著。微灼的光芒隨著手臂的動作而從上至下一道道滑過,漸次照亮了肩膀、上臂、下臂與漂亮的手掌。那用來繪畫提筆的修長手指,輕輕地撥弄過光線與髮絲,最後隱匿於陰影之中。
“我來吧。”柱間忍不住說。
他接過她手裡的木梳,用一隻手撫過她垂在肩後的長髮。手指順著一縷髮絲向下滑去時,可以模糊地感觸到脊背微微彎曲的弧度。因為頭髮被撩起而露出的脖頸上,還殘餘著嘶吮的痕跡。
雨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說:“柱間。”
“我在。”柱間回答。
“你會開花嗎了嗎?”
“………”柱間瞬間想把雨月剪成光頭。
不是他不想那麼做,是思考的神聖♂殿堂及時阻止了這種不明智的行為。
他放下她的烏髮和髮梳,嘆了口氣,說:“好了。你可以去學開花了。”
雨月站了起來,因為向前彎著身體,長髮便順著肩頭朝前漾去。她毫無遮掩的腿微動,不著寸縷的身軀從柱間的面前走開。小腿的肌膚潔白無瑕,腳腕細瘦,赤著的足踏出了光的區域,光線從她的腳跟處向上縮攏,一直退向了腰際,直到最後她整個人都步入了被影所籠罩的地域。
“我的衣服不在這裡。”她看著被堆疊在一角的昨天的衣物,語氣很是冷淡。
“那就穿昨天的吧。”
“……”雨月沉默了一會兒,說:“昨天的不能穿了。”
“!!!”柱間一怔,看著她腳下的衣物,瞬間有些尷尬:“啊,抱歉。”
雨月回過頭,冷冷地盯著他:“怎麼辦,就這樣出去嗎?”
“絕對不可以!”柱間瞬間否決這個提議。
“那麼,穿你的吧。”雨月說。
柱間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取自己的衣服。他有些煩惱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和雨月的身高差,隨即從最衣箱最下面的角落裡取出了十八歲時的舊衣,展開抖了抖,說:“將就一下吧。”
雨月看著那件衣服,皺眉。
柱間從她的表情裡讀到了鄙視的資訊。翻譯成人類的語言,她大概想表達的就是“真的好土,比我這些年穿的男裝土多了。”
“請將就一下吧。”他只好放低姿態地說道:“請千萬不要不穿衣服就出門。”
雨月接過了他手中的衣服,展開後就將手探入了袖管中。手伸直的時候,堪堪過了袖管一半的長度,小半截的袖口垂下來晃盪著。
“……”
她折了幾番袖口,勉強穿上了他的衣服,拽了拽已經拖地的衣襬,說:“和女裝一樣呢,可以拿來擦地板,真方便。”
柱間:……
就在柱間有些消沉地低著頭時,門口傳來了小弟扉間的喊聲,一個頂著炸毛的影子映在了和室的紙門上。
“喂,大哥,你前兩天叫我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扉間的聲音傳入了柱間的耳畔,柱間一隻手扶著衣箱,另外一隻手只來得及做出爾康手,未完的呼喊被卡在了喉中:“別開門,我來……”
刷——。
拖著衣襬的雨月已經快速乾脆地推開了移門,直視著站在門口的銀髮小弟,說道:“早上好。”
柱間:……
扉間:……
扉間維持不住自己冷淡嚴肅的表情了,微張著嘴有些吃驚地瞪著眼前的人。打量了兩眼後,他很快地合上嘴,恢復了自己嚴肅的表情,咳了咳,說:“你怎麼在這裡?”
問完這個問題他就後悔了。
這傢伙穿著柱間的衣服披散著頭髮站在這裡,白痴才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扉間很想讓柱間嘗試一下最近新開發的忍法硬渦水刃的厲害。
“喂,大哥。”他強行無視了站在面前的雨月,又喊了一聲。
柱間光速出現在他面前,把雨月朝身後擠了擠,隨即合上了移門,把雨月隔絕在屋內,這才傻笑著轉向了扉間:“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剛剛我們在研究如何畫畫。”
扉間:……
“……我就勉強相信你吧。”扉間說:“你讓我去查一下的事情,已經有頭緒了。”
“這麼快?”柱間一怔。
“當然。”扉間指了指移門的方向,說:“那一位的家族實在是太好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