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母親大人現在在這裡呢？”

“那都是因為你。”年輕的女人將筆摔在了小几上，濺開的一大團墨汁在紙上暈染開：“都怪你的存在，我才會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些十數年前的回憶逐漸遠去，雨月恍惚著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她慢慢得握緊了手，再伸出了自己的食指，許久之後，才合上雙眼，將手掌歸為原來的模樣。

她不明白，為什麼要討厭一個孩子呢。明明有一個孩子是一件會讓人開心的事情……她不知道對於別人來說，那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但是她很開心她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頂著西瓜頭的孩子。

於是她向自己所認識的、最有家庭經驗的女性求助。

“惠子，養育孩子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吧？”

正在收衣服的惠子一個踉蹌，有些驚詫地問道：“小雨月的想法變化的真是快啊。前兩天還疑惑著嫁人，今天就擔心起生子來了。”

“那麼，那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嗎？”雨月站在走廊上如此問道。

惠子想起了自己家裡的孩子，有點煩惱地說：“有時候一點也不開心。我剛生孩子的那一年，許久不能來這裡工作，那臭小子真是相當麻煩。要知道這麼高的薪酬其他地方可找不到……”

“那麼，惠子也不喜歡孩子嗎？”雨月又問道。

“也不是……”惠子仔細思考了一下，笑著回答：“當然是喜歡的。”

“嗯。”雨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果然，大家還是很喜歡自己的孩子的。

——也只有她不被自己的母親所喜愛吧。?

☆、·理解

?時光輪轉，夏日帶著蟬鳴與綠枝悄然遠去，秋日攜著一山的金色與薄暮時的涼風徐徐而至。綠葉漸漸被催染成深深淺淺的金黃，隨後從枝梢飄落。枝幹一日較一日光禿，藍碧的天空中偶爾會飛過幾點歸鳥，似乎帶著遠方的訊息，卻從沒有停留過匆匆的腳步。

在冬天快要來臨的時候，柱間終於回來了。

雨月忍了很久很久的問題終於可以訴說。

“為什麼——為什麼完全沒有感覺到孩子的存在呢？”她很苦惱地說：“按照惠子的說法，有了孩子以後就會開始長胖。可是我的體型完全沒有變過。”

正蹲在南賀川邊挑揀石頭的柱間不小心捏碎了手裡的一塊石子。

他丟下石頭的齏粉，轉過頭去看那個坐在樹下有著一臉憂愁之色的人，語重心長地說道：“那就是還沒有孩子。”

雨月的憂愁之色不見了，她怔怔地看著柱間，問道：“孩子……不是那樣子來的嗎？”

“……是那樣子來的！”柱間沉思了一會兒，非常認真、嚴肅地說：“只是因為還沒有‘再來一次’所以才……”

雨月忽然想起，好像在夏天柱間離開的前一天，她似乎是答應過這麼一件事情。而柱間也確實是平安回來了，並且根據他的說法，他作戰非常英勇，保護了無數族人，死對頭宇智波斑看到他就揹著弟弟退避三舍。

當然，他沒有告訴雨月，斑退後時喊的話語的是“你不要妄想對我弟弟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既然是答應了的事情，就得履行。

於是柱間如願以償地再來了一次。

可是再來一次以後，一切又恢復了原樣。戰後休憩的時光相對比較輕鬆，他有事沒事就往雨月這裡跑。可是無論是義正辭嚴地從科學方面闡述機率理論，還是用黑長直髮動感情攻勢，雨月都只有冷淡的一句話。

“不要。”

雨月今天第二次拒絕了柱間的請求。

“你很奇怪。”雨月皺著眉說：“雖然知道人類在發現新事物時都會因為新鮮感而保持一定熱度，但是你的新鮮期也未免太久了。”

柱間：……

不他根本就沒有嚐到新鮮，熱度當然不會過去。

餘下的時光就像是過去的每一年一樣，柱間在森之千手和雨月家兩頭跑，偶爾去南賀川邊感受憂鬱的煩惱，或者坐在山崖上，看著一片一片的森林吹冷風。帶著族人一起練習忍法，因為又鑽進賭坊而被弟弟和父親一起花式訓斥。

雨月的新畫作遞交到了畫屋的老闆那裡，老闆很滿意這一次的男主角終於不是西瓜頭了，雖然這個黑長直看起來也不是很有個性，無法引領時尚潮流……但是隻要不是西瓜頭就好了。那些美麗的、引人遐想的畫作再一次出現在了大人們的手邊，大人們心驚膽顫地翻開了第一頁，在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