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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西瓜頭少年得不到答覆,便朝木廊下跳去。木屐觸碰到地面的瞬間,他的腳步又被那遲疑的話語凝滯住。

“你……要走了嗎?”

有別於第一句話的奇異驕傲和不歡迎,此刻的話語倒是有些像個渴望同齡玩伴的普通人。

“我要走了,回去的晚的話,弟弟們和父親會擔心的。”西瓜頭的少年看了看仍舊有些陰鬱的天色,隨即笑了起來:“也許,還會有機會見面的。”

雖然他不是很想再見到這個看起來很怪的同齡人……

對方縮在陰影之中的身體朝外探了探,卻最終沒有走到陽光之下。似乎是想要出來同他道別,又不想放下方才的驕傲。

“交換一下名字吧。”西瓜頭少年跳到了地上,轉過了身體,說道:“我叫做柱間。”

對方獲悉了他的名字,卻沒有交換自己的姓名。

“喂?”柱間有點惱怒對方的行為,忍不住雙手搭著腰問道:“不說一下你的名字嗎?”

“雨月。”那個縮在陰影中的人低聲地說道:“我叫做雨月。”

“那麼,就下次再見了。”柱間朝她揮了揮手,說道:“也許下次下雨的時候,我還會見到你的。”

如此說著的柱間,在離去的時候,內心有著截然不同的想法。

應該沒有下次見面的時候了。

如果不是因為突降的暴雨沖垮了下游的木橋,湍急的河水和被暴雨衝襲的森林又讓疲於趕路的他不想繼續,他也不會臨時在此休憩。

如此的暴雨太過少見,恐怕以後的日子他都不會再見到這個名為雨月的少年了。?

☆、·數字

?雖然想著,應該不會再見到了吧,但是相隔兩天後的又一場暴雨,以及那被沖垮後就無人修繕的橋,讓柱間不得不重新走向了那座掩映在翠色深林中的屋子。

木屐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被雨水浸的有些鬆軟的地面上,他用衣袖遮擋著雨水,順滑的西瓜頭卻仍舊被雨打溼的慘不忍睹,髮絲全部貼著腦門下垂著。

如果不是因為約好了要去南賀川邊和新認識的朋友一起打水漂,也不會選擇這條前幾天就被漲滿的河水幾度改道的路。

“打擾了。”柱間放下了一直橫在頭上的手臂,站在老舊的屋簷下。屋簷上的水滴落到他的衣領之中,讓他不自覺地朝更乾燥的屋裡探去。

“雨月,你在嗎?”柱間扶著門框,朝大開著門、空蕩蕩的屋內喊了一聲。

除卻雨點滴落在水窪之中的聲音,再無其他回答。

可能不在吧……就算在的話,也要過好久才會回答。

柱間如此想著,在上次休憩的地方盤腿坐下,又開始絞衣袖和褲管裡的水。潮溼的衣襟中再也絞不出多餘的水分了,他就鬆開皺巴巴的衣領,百無聊賴地盯著那片被雨幕籠罩著的庭院。其中既沒有裝飾物也沒有植被,就像一片光禿禿的、無人料理的荒蕪土地。

正當他專注地盯著某一個積了水的、有著一道厚重裂痕的廢棄花盆時,身後傳來了同齡人帶著些許青澀的聲音。

“五百七十二。”

柱間雙手撐著身下的木板,回過了頭,看到那個依舊站在屋內陰影之中的少年。她似乎已經換了一件衣裳,可是看起來仍舊短的可憐。比起衣袖顯得過長的手不自然地朝袖中縮攏,赤著的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其上是白皙而纖細的小腿,看起來毫無力量,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男孩。

“沒有熱茶,也沒有蠟燭。沒有多餘的寢具,你就坐在那裡吧。”雨月重複了一遍上一次見到柱間時她所說的話語。

“我就只要坐在這裡就好了。”柱間盯著她,眨了一下眼睛,說道:“你也不要一直那樣看我……很奇怪誒。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好了。”

“五百七十五。”雨月說。

柱間:“……算了你還是別說了。”

身為忍者,完全無法忽視雨月那種奇怪的窺伺,完全沒有惡意,卻也不知道目的何在。柱間盤著腿,扭過了頭,說道:“不如,坐下來一起聊聊天吧?”

他以為那個一直藏匿在陰影中的同齡人會再次保持沉默,或者回答一串奇怪的數字,可是這次,她卻聽話地走了出來,坐在了柱間的身旁。她坐下時,也許是因為擦到了什麼而有些痛苦地皺著眉頭,面帶不豫之色,有些漠然地盯著半空中那些墜落的雨水。

柱間向來是個很開朗的人,就連他認為脾氣不是很好的斑都能迅速地和他打成一片。但是面對這個看起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