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在一起而已。

可是她說不出口。

雖然之前，她還大著膽子趁著他閉眼的時候做了那樣的事情，可是此刻，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她卻沒有勇氣說出來。

於是她只好給自己找了更多看起來更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很高興，會有這個村子的建立。”她抬起頭，透過窗扇望著屋外的風景。秋日來臨，繁密的樹冠開始逐漸飄下零星的碎葉。枝葉中掩映著的稀疏的房屋，如同畫中幾點不小心滴上去的墨滴。

“從前的我，一直以為只有強大的力量才可以帶來家族的幸運。所以我很沉迷於那一句話……扉間先生還記得嗎？‘吾以無生有，鑄造陰陽’，傳說中那是我們家族的祖先六道仙人所留下的話語。過去的十多年，我一直在做一個夢，關於血脈覺醒與家族強大的夢……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不用做夢也可以完成這個夢想。”

扉間很久沒有聽到她提起那句話了。

她的話語，將他的思緒帶回了多年前的鈴鹿川森林。那個在戰亂之中渴求家族強大的少女，帶著他穿行過那片茂盛的綠色，將神秘古老的訓言展示給他看。美麗、纖細，脆弱卻莫名堅韌的，讓他無法轉移開視線的她，在那時似乎也只是一個遙遠的夢。

而現在，她確確實實地站在了他的身邊，因為他們已經不再是敵人。

“因為和平是許多人期盼了許久的事情。”扉間拍了拍她的頭頂，這樣子突如其來的寵溺，讓羽衣晴有些不知所措。

“你沒有說實話吧。”扉間說：“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工作……嗯？”

扉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雖然依舊是那副冷淡而威嚴的表情，但是他的話語讓羽衣晴莫名有些惱怒。

“……第一次看到扉間先生說這麼無賴的話。”羽衣晴敲了敲窗欞，說道：“我來這裡工作當然是為了……村子更好的發展啊！”

“那你去幫一下大哥吧，恩。”扉間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很不在意，說道：“大哥成為火影一定相當忙碌，確實需要助手和弟子的幫忙。”

羽衣晴臉上一直掛著的溫柔笑意一凝。於是她抬腳朝外走去，話語輕微低沉，好似晚風傾訴幽怨一般：“……好的，我這就去。”

——去就去，扉間先生難道敢直面她現在絕對無敵的表情嗎！

扉間看到她朝門口走去，心中有點詫異，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走了。他剛想伸手，就止住了自己的行動，假咳了一聲，表情依舊冷淡，說道：“去吧。”

——她如此迷戀他，肯定不會離開這裡的。

羽衣晴的腳步一頓，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竟然還沒有行動，面對她這種無敵狀態的表情竟然還能如此鎮靜冷淡，扉間先生比起過去又強大了許多倍！

扉間用餘光注意著她的位置，發現她已經把手搭在了門把手上，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就在他站起來的同時，羽衣晴也鬆開了搭著門把手的手掌，蹙著眉看著他，那副模樣讓扉間覺得似乎有十個柱間在用黑長直抽他的臉。

“不用去了……”

“我不想去……”

兩個人的說話聲同時響起，然後又歸於一片沉默。

“……是先說話的扉間先生輸了。”羽衣晴恢復了柔和的笑意，說道。

“……是你先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滿臉寫著‘我不願意’幾個大字。”扉間皺著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