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威力的水龍彈,小型噴泉,只有一盆水水量的大瀑布,完全不成人樣的水□□……
千手扉間覺得羽衣晴還是回去做一位端坐於深閨之中寫寫和歌插插花的公主比較好。
“扉間先生,你這樣的表情是在嫌棄我嗎?”她歪過了頭,眨了眨眼睛,精緻的五官像是經過了無數次的精雕細琢。微蹙的眉間,低垂的眼簾,寫滿了無辜幾個大字。
扉間:……
——真是不妙,完全沒有辦法對她的這種表情生出免疫力來。
——這可是一個難以對付的、生長在父兄寵愛之中的公主大人啊……
扉間很想用過去對付弟弟的那一套來對付她,可惜,下不了手。
羽衣晴覺得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光過得很快,就算是夏日的白天也很快過去了。太陽從正中爬向了天邊,原本耀眼的陽光漸漸轉成了柔和溫暖的橘色夕陽。她察覺到天色漸晚,就算自己不急著回去,也要留給他迷路回家的時間,於是帶著他穿過了那層結界,朝森林外圍走去。
綠色的樹木漸漸稀疏,一道河流自深林之中拐出,流向不遠處平坦的地方。水聲淙淙,波光被夕陽映照,泛起一片橘紅色,粼粼破碎的水波一道道轉瞬即逝。羽衣晴站在森林的邊際,望著那道流速緩慢的河流,說道:“扉間先生,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啊?”扉間正用手觸控著身旁一棵樹的粗糙表皮,聽到她的話語,回過了頭看著她望著河流的側影:“好。”
“今天的我太過逾越。”羽衣晴朝他轉過了身,解釋道:“說了許多原本不應該說的事情,扉間先生也是吧?所以啊,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羽衣晴和他說了再見,就沿著那條平穩的河流朝著遠方走去,很快就消失於平原的另一端。
千手扉間很想用自己的額頭磕一下旁邊的這一棵樹。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在停戰的時候千里迢迢跑到這片森林裡來瞎轉悠,還要找一個歸還物品的蹩腳理由。明明見到了她,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從前自己鄙視柱間與斑交好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如今自己就要步兄長的後塵了嗎!
扉間收回了一直扶著樹的手,看著那片已經沒有人影的平原,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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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晴確實再也沒有見過千手扉間。
她甚至連那片森林都沒有再去過,生怕自己再次遇上某個找了生硬理由迷路的銀髮少年,然後像是無法自控一樣對他敞開了心扉,告訴他自己所的喜好與厭惡。
她沒有過多地接觸過男性,除了看似溫和卻無比堅硬的父親與元氣十足外帶天然呆的哥哥,其他的族中男子都沒有怎麼和她說話過。就算有交流,也止於她為他們包紮傷口,詢問傷情,僅此而已。
千手扉間就像是一個全新的角色,進入了她封閉的劇本之中,所有的場景和劇目都被打亂。明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卻有著成年人的嚴肅與成熟。在其他人都還帶著幼稚之氣時,就被戰爭打磨地鋒利無比。他的劍刃與他出其不意的仁慈,莫名其妙的寵愛與信任,都讓她想要去探究。
不過,就算是再好奇,她也強行抗拒,將這個人物推出了自己的世界。
他們是敵人。
所以,最好還是不曾遇見。
羽衣漱覺得最近自家妹妹不太對勁。
她經常出神,像是忽然有了什麼少女心思。哪怕是和父親對弈時,也會顯出心不在焉的一面來。就連他偶爾露出了不足之處,她也不會像過去那樣用又溫柔又感嘆的語氣,批評他如何擔當不起未來的族長一職。
這讓羽衣漱很是緊張,他生怕晴是被族裡的某個壞小子拐走了。他仔細觀察過同族所有適齡的少年,在他的心中,沒有一個人配的上羽衣晴。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妹妹被其他人娶走!
少年羽衣漱一握拳,如此下定了決心,牙齒閃亮堪比天邊流星。
他決定將羽衣晴的愛好從望著天空出神扭轉到其他方面來,比如學習忍術。
然而,不知怎的,羽衣晴面對他的忍術卻沒有了過往的羨慕。曾經羽衣晴每次看到他施展出水龍彈大瀑布,就十分熱切地看著他,如今反倒是有了一種“見過大海不想看小河”的錯覺,眼神輕飄飄全無往日的熱切,然後羽衣晴就會繼續望著天空出神。
——難道、難道是一個同樣擅長水遁的臭小子想要和他搶妹妹嗎!
——絕對不允許!如果被他發現是誰!一定要暴打十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