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視著她微微揚起的唇角和那別有深意的笑容,不敢相信她竟然就真的打算什麼都不做。
半信半疑地,我和源一起踏出了這間房間。再回頭時,只聽到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晚秋大人~”
“晚秋大人!”
“我!還有我~”
我轉過頭去,發現幾位安娜們滿臉幸福地依偎在她身旁,儼然一副雨露均霑後宮和諧的模樣。而藤村晚秋就如同一位王者一樣,坐在少女們的包圍裡,搖晃著紅酒杯……不是,茶杯,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
我總覺得她的微笑有點眼熟。
噢——
我終於明白,藤村俊樹那動不動就露出來的、裝逼模式的小boss笑容是跟誰學的了。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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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藤村家的時候,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天空雖然灰沉沉的,夾帶著雨絲的風卻也不算太冷,畢竟現在已經是春末了。我和惠都帶了傘,而源只能將就著和我拼用一把傘。
撐傘的當然是源右衛門,如果我撐傘的話,他的腦袋恐怕會被蒙在傘面裡。
“說起來,俊樹君和你們單獨待了好久啊。瞞著我說了些什麼呢?”惠的心情不錯,腳步輕快無比:“有什麼話是必須要背對著我說的呢?”
“見了一下俊樹的姐姐。”源老實說。
“俊樹君的姐姐呀?”惠用食指抵著唇,露出希冀的面色來:“應該也是個很優秀的人吧?”
是個老不死
走到車站站前廣場上,惠的腳步依舊輕飄飄的。本就光滑的階梯上積了雨水,更顯溼滑。一個不小心,三浦惠便扭了一下腳。
看著惠輕撫腳踝、齜牙咧嘴的模樣,源右衛門無奈地蹲下身去,說:“我揹你吧,小惠。就算俊樹是須王環式的男人,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
“誰、誰說我激動了!”三浦惠惱怒道:“還有,什麼叫做須王環式的男人!我和你不一樣,我才不會把二三次元搞混呢。……充其量只是沉迷25次元罷了。”
我並沒有玉兵市電車卡,因此需要排隊去自動售票機前買票。車站裡難得的人流擁擠,也不知道向來人少的老城區這一天為何有那麼多的人。一番擁擠後,我發現我和源右衛門走散了。
走散不要緊,心電感應幫你忙。
[歪,是源右衛門嗎?]
[摩西摩西?]
[源君~~]
久久地都沒有反應。
源右衛門平常總在不該偷聽我心聲的時候偷聽,而現在該傾聽我的時候,又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我跳了跳,試圖在擁擠的人群裡找到源右衛門。只可惜我的身高不適合“眺望”,只能讓我勉強看到別人的肩膀。最終,我決定走到醒目的地方去——通向月臺的天橋。
人又少,還在高處,源右衛門要是想坐車,必然一眼就能找到我。
我撐開雨傘,走到了天橋上。軌道上停著一列電車,月臺上的人正排隊往上走。低矮的、貼滿水族館廣告的柵欄後,就是老城區的民屋。我轉了轉雨傘柄,傘面上的水花便飛了出去。
就在這時,我忽然想起來這個時代是有“手機”這樣的東西的——比心電感應可能還好用些。
我摸出了手機。
忽然間,我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涌進了我的腦海——
是屬於別人的記憶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