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簡潔會客廳,寬敞的室內特意多列了幾根裝飾用的支柱,挖空了填為魚缸。不知道灑了什麼藥劑的魚缸內湛藍一片,色彩鮮豔的熱帶魚在其中成群棲匐。從某個角度看過去時,安插了魚缸的柱子便連為一線,使得這間客廳裡彷彿有了一線的熱帶海洋一般。
“真是好久不見了啊,愛莉絲。”
柱子的最末端,光潔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前,站著一個身著灰條紋西裝的女人。她慢慢地轉過身來,光影將她的面頰漸次擦亮。
“我曾想過,你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應該也和剛醒來的我一樣,感到無所適從吧?不過,現在看到你,又覺得我想多了。你過得……似乎非常習慣。”
她說。
我的瞳孔微微一縮。
女人的臉孔,我確信我曾看到過——在前田安娜的回憶中。
那是一個瓢潑的下雨天,天空陰沉沉的。她將雨傘遞了過來,為趴伏在血泊裡的前田安娜遮住了冰冷的雨水。
“到底是怎樣絕望又不如意的人生,才會讓你想要主動結束呢?不過幸好,我還沒有來遲。”
隨即,她蹲了下來,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我叫晚秋,請多指教了。”
作者有話要說:掉線太久終於可以出來露面了
※、 魔法少年/魔法
雖然已經在前田安娜的回憶中見過她的面容, 不過真的再見到她時, 還是覺得有幾分不真實感。明明已經死去的人, 卻在完全不同的時代出現了, 真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不過這原本就是個不守規矩約束、狀況頻發的世界, 遇到這種“不能用規則來解釋”的情況,也並沒有什麼。
她三十歲上下,微卷的頭髮在額際朝兩旁分開,緊緊地梳好盤在腦後,只有耳旁垂著兩縷散碎的發, 這樣的髮型給人以幹練又不失嫵媚的感覺。
藤村晚秋穿過了放有魚缸的柱子, 看上去就像她穿過了那一線的熱帶海洋。當光線穿過水照到她的身體上時,便有了閃動的、如同波浪一般的光。
“我記得你明明已經死了。”我聽到我的聲音:“是什麼樣的奇遇, 才能讓你重新站在這裡?”
“那是因為我的狀況,嚴格來說並不算死亡。”她回答我。
頓了頓, 她輕笑起來,說:“忽然沒頭沒腦地把你請來這裡,想必你也一頭霧水吧。不如坐下,我們好好談一談?”
她指了指魚缸下的兩張簡約風格的沙發,自己先行坐下了。
她託著面頰, 望向了落地窗的方向,感慨地說道:“玉兵市在幾十年的變遷裡, 還真是變化了不少。從前只是一個依靠火車站而發達起來的海邊小鎮罷了,現在老式的火車被拖進了博物館,城市則依靠商業和旅遊業發展。”
“是。”我回答。
“難為你了, 竟然要回答我這樣的感慨,畢竟你丟失了記憶。”她笑說。
源右衛門很緊張,因此他繃著脊背,甚至都不敢放鬆的靠著沙發背。而相比起來,藤村晚秋就顯得十分輕鬆自在。
——呃,這裡,畢竟是她家嘛。
“從哪裡說起好呢?”晚秋端起了茶杯,露出苦惱的神色,好像一位正在為公司業績發愁的辦公室女白領。數分鐘之後,她啜飲一口茶水,說:“就從所謂‘比賽’的實質說起好了。”
啪地一聲輕響,是她將茶杯擱置在了鋪著鋼化玻面的黑色茶几上。